頭的皇子追來,還是帶着秦家換個地方,繼續避世?”
卿酒酒不貪心那筆藏寶,可也絕對不會讓三皇子和七皇子得手。
秦伯明皺起眉頭,眸光凝重,他考慮了良久,才道,“這事我不能做主,要老爺子回來定奪。”
卿酒酒并不意外,她把事情往嚴重了說,“二舅舅最好盡快,我和九皇子此次出京,都是瞞着京城裏的人,一旦被人發現,怕是龍脊斷谷的安甯就要沒了。”
秦伯明眉頭鎖成川字,他找來秦家管家福伯吩咐道,“給酒酒和九皇子安排客房。”
說完這話,他便匆匆離去。
福伯将卿酒酒安排在春華院,帝九黎則是前院的青雲閣,如今秦家多長輩,他倒稍微收斂了張狂。
卿酒酒泡了個熱水澡,紅蠍還會推拿,讓她舒服地差點沒睡在浴桶裏頭。
梳洗完畢,就有婢女來報,府中三四五公子來訪。
卿酒酒随意将青絲結成馬尾,眉目懶懶地在花廳見了三位表哥。
三表哥秦書,今年二十,不曾娶親,長的斯文儒雅,臉上有一股子的書卷氣,讓人很有親切感,他給卿酒酒送了樽小巧的竹雕,雕的是個脆生生的小狐狸,很可愛。
四表哥秦畫,隻有十八,一張讨喜的娃娃臉,他的鼻子和卿酒酒的很相似,性子跳脫,還诙諧幽默,很受姑娘家的喜歡。
他送了串西瓜紅的碧玺手串給卿酒酒,卿酒酒笑眯眯的順勢給戴手腕上。
五表哥秦漢年紀最小,隻比卿酒酒大了三歲,還是一副少年人的青稚模樣,他長的像母親北堂氏,那眸子倒是黑亮的很,見着卿酒酒多少有些害羞。
他一身不吭遞給卿酒酒一桃心木雕的簪子,簪子頭是幾團錦簇盛開的桃花,栩栩如生,很是精緻。
秦書打趣道,“小表妹趕緊收好,五弟雕的簪子三妹妹鬧了好久都沒給呢。”
秦漢耳根騰的就紅了,“三哥莫要胡說,小表妹别聽他的。”
卿酒酒巧笑嫣然,她把玩着桃木簪,确實有些喜歡,“三位表哥的禮物,酒酒都很喜歡呢。”
她這一笑,日漸長開的五官,像是徐徐綻放的桃花骨朵,有着一種鮮嫩的青澀豔色,當即就讓三兄弟心頭癢癢,隻覺這小表妹怎生的這樣好看,讓人想像小時候那樣抱着揉一揉。
秦漢目光閃爍了幾分,他頓了頓道,“小表妹,三妹妹很少出谷,性子直率了些,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無心之言,我代她向小表妹道歉。”
卿酒酒擺手,“五表哥客氣了,酒酒明白。”
秦漢松了口氣,這一松懈才發現卿酒酒黑瞳悠然地望着他,當即飛快低下頭,不敢跟她對視。
秦書和秦畫兩人對卿酒酒和蜜蜜都很好奇,畢竟他們記憶中的倆小表妹,還是嬰孩那會,當年就很稀罕這對雙生子,如今十年過去,那種感情并未随時間而減淡。
卿酒酒随意的說了些自己和蜜蜜的趣事,并承諾下次一定帶蜜蜜一起過來。
三人适才依依不舍的離去,秦漢走在最後頭,他瞥了卿酒酒一眼,很小聲的問,“小表妹真的喜歡桃木簪嗎?”
卿酒酒微笑點頭,“喜歡的。”
聞言,秦漢紅着耳朵跑了。
紅蠍失笑,“小姐這位表哥,可真容易害羞。”
卿酒酒臉上笑意淡了,她雙手環胸,倚靠在門邊,指腹不自覺摩挲着腕間的碧玺手串,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大多秦家人還是好的,至少這幾位表哥人都還不錯,可這些,卿酒酒在明白不過,那都是原主的東西,不是她的,她對這等溫暖的情感,有些抗拒,潛意識裏,又有微末的豔羨。
晚上,帝九黎從前院青雲閣摸過來,瞅着妝奁上擺着的好幾份禮物,當即陰陽怪氣的道,“表哥?還一二三四五,一來就五位表哥?”
卿酒酒哪裏知道他發什麽神經,沒好氣的道,“表哥怎麽了?誰沒個表哥表妹的。”
帝九黎将人按床榻上,低頭啃了她嘴皮一口,還氣悶地磨了磨,“離你那些表哥遠點,不知道表哥表妹最要大防?”
卿酒酒一愣,此時才回過味來,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吃這種醋?無不無聊?”
她是現代人思想,才不興表哥表妹,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套。
帝九黎冷着張俊臉,“不準笑!”
卿酒酒瞥他一眼,見這人裝模作樣,她樂地捶床在床上滾,“帝九黎,酸不酸?牙酸掉沒有?”
她說着,還伸手去扯他臉,讓他張嘴。
帝九黎拍開她的手,将人攏懷裏,捏了捏她小鼻子,“說正事,秦伯明這人是狼顧之相,不是善人,藏寶圖的事,怕是要另起波瀾了。”
“怕是要另起波瀾了……”于此同時,秦伯明的書房裏,秦伯明正對兒子秦鄲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秦鄲皺起眉頭,“父親,都十年了,帝家的人,不一定還真惦記着咱們家的那東西。”
秦伯明搖頭,“你不懂,懷璧其罪,況那東西,其實根本不是咱們秦家的。”
秦鄲吃了一驚,“父親,你說什麽胡話?”
秦伯明沒回答他,而是拿筆寫了封書信,“這信連夜送到老爺子手裏,讓他快回來。”
秦鄲臉上閃過不甘,“父親,你真要祖父回來?”
秦伯明擱筆的手一頓,他垂眸沒有言語。
秦鄲身體前傾,湊過期低聲道,“父親,隻不過是卿家那小丫頭的一面之詞,你就亂了陣腳,如果祖父回來,将那東西毫不猶豫的給出去了,那咱們秦家這麽大的家業要如何是好?”秦伯明想了好一會,他下颌緊繃,終還是撚起那封信,扔火盆裏燒的一幹二淨,“你說的對,小心招呼卿酒酒和九皇子幾日,就将他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