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喜歡,當年,本宮就該連那兩個兔崽子一起弄死。”
她離皇帝很近,然後緩緩舉起了金簪,許是戴了很多年的緣故,金簪末端十分尖銳,金光閃爍,冷寒冰涼。
皇後目光眷戀如溫水,但她手上動作卻狠如毒蠍。
眼看那金簪就要落在皇帝眉心,她甚至已經預見鮮血飛濺的一幕--。
“嗖……”斜刺裏勁風襲來。
“铛……”的一聲,巨大的力道打在金簪上,帶的皇後手一偏,那一簪子就落在了空處。
她回頭,就見眉心一點紅朱砂的皇太子站在宮門口,眉目肅殺冷凝,薄唇凝着冰霜。
皇後有片刻的恍惚,她分不清面前的這人是皇八子還是皇九子。
帝九黎揚起下颌,倨傲跋扈一揚手,又一枚銅錢嗖地打在皇後手腕,銅錢嵌進皮肉裏,當即痛的皇後慘叫一聲。
拜家裏那頭小母老虎所賜,他堂堂皇子身上,走哪都裝着碎銀子和銅錢,如今用來正是順手。
“小九……”皇後面色慘白。
帝九黎并不意外,他打小骨子裏就更狠辣張狂目中無人,行事也毫無顧忌,故而其實和帝九冥站一塊,氣質不同,很好分辨,也就這麽多年,兩人故意裝着混淆衆人,才讓旁人分不清。
他緩緩走進來,皇後就看到他身後宮門前,已經殺成了一片,鮮血流了一地,幾乎将她鳳坤宮給染上一層猩紅。
皇後眼瞳驟然一縮,她頹然坐到地上。
帝九黎走到皇帝面前,伸手一探,随即皺起了眉頭,他揚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他可不是帝九冥,行事君子不打女人。
皇後被他抽的摔在地上,面頰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流下了鮮血。
“毒婦,你竟敢給父皇下毒,解藥呢?”他一身氣息駭人,血腥陰郁,那雙琥珀鳳眸,顔色深的仿佛深淵。
皇後哈哈笑了,她抹了下嘴角,吐出兩個字,“沒有!”
帝九黎恨不得現在就抽死她,他冷笑一聲,“我不會殺你,等父皇沒事了,一應全憑父皇做主!”
他彎腰抱起皇帝,正打算往外走,一隊十二人,全身裹在黑袍中的暗衛忽然出現。
帝九黎直接道,“将皇後姬氏看管起來,留着性命,活捉三皇子,其他人等,特别是倭人,一個不留!”
那等威儀,讓衆暗衛一愣,跟着誰都沒反對,依着他的命令,開始行動。
帝九黎将皇帝帶到南書房,有六名暗衛日夜輪流守衛,一時倒也不會出事。
這一晚上宮裏頭是血流成河。
卯時,天際泛出魚肚白,該是上朝時辰。
帝九黎守在龍床邊,給帝九冥倒了盞濃茶提神,“哥,你去主持朝政吧,我現在出宮去接小虎女進宮,看她有沒有法子解毒。”
帝九冥點頭,他轉腳去了躺東宮,換了朝服,便去了金銮殿主持大局。
金銮殿中,平素閑散的皇族親王也一大早摸了起來,此時站在殿中,誰都不敢多加議論,畢竟那三聲九幽鍾誰都聽見了的。
帝九冥并未多言,隻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姬家身上,就是三皇子,他也說是受了蠱惑緣由,情有可原。
“禁軍統領元清,本殿給你個将功贖罪的機會,姬家謀逆,以下犯上,傳本殿号令,将姬家圍困起來,不得放走任何一人,待父皇清醒再行發落。”
至于皇後和三皇子,帝九冥不曾說什麽,實際上,也被他的人給軟禁了起來,做不得妖。
雷厲風行的吩咐下去,帝九冥火速退了朝,這會三皇子還在皇宮一隅做垂死掙紮,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周遭圍攏的禁軍越來越多。
他喘息了聲,提劍的手酸的發抖。
帝九冥穿着四爪金龍的朝服,踏着初升旭日走過來,他背負雙手,昳麗的面容冷凝肅殺。
三皇子哈哈大笑,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老八,你厲害,你厲害……”
帝九冥薄唇抿成直線,“你要你交出解藥,本殿保證,會跟父皇求情,饒你一命!”
三皇子眼睛頓時紅了,怨怼和憤怒,還有積壓已久的恨意,以及内心蓬勃的野望,都化爲熊熊烈火,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煎熬。
“沒有解藥,那個老不死的早該退位讓賢,你一個殘廢,憑什麽讓你坐這麽多年的人太子?你以爲其他的皇子都服氣你?所有人都想你死呢!”三皇子口不遮掩,總是怎麽痛快怎麽說。
帝九冥眼神平波無瀾地注視着他,俊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三皇子說的這些,于他而言,都是雲淡風輕。
這樣的淡漠,讓三皇子有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悶,他扯着喉嚨喊道,“有能耐,你現在就殺了我!”
“本殿,不會殺你,”帝九冥淡淡開口了,“且憑你也想讓本殿背負上弑兄的污點?哼,真是天真!”
這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三皇子僅有的理智,“帝九冥,你一個殘廢,怎麽不去死呢?還有老九,當年在飛仙湖怎麽就沒淹死他……”
狹長的鳳眸微眯,晦暗的殺意一閃而過,薄唇一啓他道,“來人,将三皇子丢到飛仙湖,沒本殿的命令,誰也不準拉他起來,也不準讓他死了!”
當年落水的滋味,也該讓他嘗嘗!
三皇子還在歇斯底裏的吼,“老八,你殺了我,你倒是殺了我……”帝九冥轉身,側目冷然道,“本殿絕對不會殺你,本殿也不會讓父皇殺你,本殿會讓你親眼看着,本殿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又是如何輕易就拿到你苦苦求而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