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身披猩紅披風,紅巾覆面的流光等人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華夏?你們膽敢反水!”三皇子又驚又怒。
流光嘿嘿一笑,他啞着嗓音道,“自然是誰給的銀子多,我華夏就聽誰的。”
卿酒酒下令道,“倭人格殺勿論,活捉三皇子!”
流光痛快地應了聲,華夏的人沖進厮殺場,當下就同倭人殺在了一起。
帝九冥皺起眉頭,“我要先進宮一趟。”
卿酒酒随手砍翻個倭人,“宮裏行事更危險,你們帶着暗營的人一起過去。”
帝九黎眸光深沉地看着她。
卿酒酒歎息一聲,她擡手拍了拍他的臉,“聽話,皇帝不能有礙,這邊我還有華夏的人,能應付。”
帝九黎點頭,沒忍住抱了她一下,“小心,我很快回來。”
帝九冥已經手抖軟劍,往外殺,帝九黎旋身跟上。
卿酒酒當即向流光打了個手勢,流光會意,讓華夏的人都率先幫帝九黎兩人突圍出去。
卿酒酒掃了圈園子裏,其他幾名皇子自然身邊都是有侍衛的,用不着她操心,她心頭一頓,腳步一轉,就往後宅新房去。
三皇子一直緊緊盯着卿酒酒,“長樂,你跑不掉的!”
卿酒酒不和他逼逼,找到新房,直接破門而入。
一直等在新房裏的姬汐羽一驚,“卿酒酒,你幹什麽?”
卿酒酒二話不說,直接五指成抓,朝姬汐羽抓過去。
姬汐羽憤怒難當,火紅嫁衣寬袖拂動,她微微格擋,人就往房間外頭跑。
“哼,你男人今晚敢勾結倭人行大逆不道之事,我便抓你爲質,看看他到底是更在乎你這個皇子妃,還是權勢地位。”卿酒酒道。
姬汐羽腳步一頓,她回頭詫異道,“你,信口雌黃!”
她的大婚之日,怎會沾染上這樣的鮮血淋漓。
卿酒酒指間轉着星鐵匕,手一伸,就按住了姬汐羽的肩,她低笑一聲,“一會看看,不就知道了?”
姬汐羽已經看到擒着長劍過來的三皇子,他渾身浴血,滿是煞氣,那身喜袍,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鮮血,所以才那樣的紅。
他在幾丈遠站定,“長樂,你以爲拿她威脅我,我就能在意?”
卿酒酒星鐵匕擱姬汐羽脖子上,挑眉道,“哦?那看來你是不在意的,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可真是可惜了……”
姬汐羽難以置信,她抖着嘴唇道,“三表哥……”
三皇子無所謂,“汐羽表妹放心,你要不在了,我成了大事,也會追封你爲後的。”
卿酒酒譏笑,“聽到沒,隻會追封你,你都死了,這些虛名能成全了誰?”
說着,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一厲,星鐵匕用力往下,卿酒酒就厲聲道,“那我就成全她!”
星鐵匕鋒銳,森寒的刃面割的肌膚生疼,姬汐羽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電光火石間,一聲尖叫穿來,震蕩耳膜,讓人腦子抽疼。
卿酒酒動作一頓,就見姬敏飛撲過來,另有一股子冰冷的惡意從她腦後穿來,快若閃電,迅猛無比。
生死之間,根本來不及權衡,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
卿酒酒飛快松開姬汐羽,就地一撲,在幾滾,躲避開來。
“咦,好身手。”清泉玉聲蓦地響起。
卿酒酒單膝跪地,她擡頭,就見一身月白狩衣的清俊男子站在姬汐羽身手,他手裏捏着把折扇,起先她若不躲,那折扇約莫就已刺穿她的腦袋。
那邊姬敏已經撲到姬汐羽面前,她摟着她,不斷的道,“大姊,沒事了沒事了……”
說完這話,她扶着姬汐羽站好,轉身到三皇子面前,擡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卿酒酒站起身,上下抛着星鐵匕,眼神落在那清俊男子身上問,“倭國人?”
木楓瀾微微一笑,玄色的高帽讓他面容越發瑩白如玉,是那種安甯而精緻的漂亮。
他道,“是,在下木楓瀾。”
卿酒酒拇指一揩鼻尖,在木楓瀾的注視下,頭皮都繃緊了,這是一種遇上對手的感覺。
她心頭蠢蠢欲動,全身血液都在倒流亢奮,蓬勃的戰意浮上眉間,卿酒酒揚了幾下脖子,飛揚如火的道,“你很強。”
木楓瀾嘴角含笑,他一展手上折扇,那扇骨瑩白,扇面泛着淡淡的粉色,上頭繪着葳蕤春桃花。
然卿酒酒一眼就看出來,那扇骨是用人骨頭磨的,扇面是人皮繃的,就是那春桃花都是人血畫的。
她目光一凜,心頭反感,“閣下真是嗜好奇特,不敢恭維。”
木楓瀾注視着卿酒酒,他微揚折扇,“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我還差一對眼珠做扇墜。”
這樣的話,反而讓卿酒酒笑了,她揚眉,眼梢青澀的豔色瞬間烈焰綻放,猶如最漂亮的罂粟。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她話音一落,星鐵匕反手一撩,就沖了上去。
木楓瀾揚扇,月白狩衣無風自動,他不慌不忙,仿佛在跳舞一般,隻見那人皮扇過處,便起古怪的芬芳,混雜着屍體的臭味,細品之下,又有脂粉香。
卿酒酒屏息,星鐵匕刀尖寒光一點,挑起流星弧度,就落在木楓瀾的肩上。
“噗……”利刃入體……
不對!
卿酒酒眼瞳一凝,她拔出匕首人極速後退,剛才那一刺,根本沒有刺中的手感。
“呵,你是殺不到我的。”木楓瀾的聲音在卿酒酒身後響起。
卿酒酒詫異,她擡眼,起先她刺中的哪裏是人,根本就是一具古怪的傀儡。
心頭有個念頭隐隐劃過,她人一個後空翻,先行退開,就見新房裏,站着兩個木楓瀾。
“偃師?”她低聲道。
木楓瀾沒否認,他扇子一招,那具和他一模一樣的傀儡雙臂一舉,竟像個人一樣掄起拳頭就砸過來。
卿酒酒冷笑,“我管你是什麽,膽敢妨礙我的,便統統去死!”她說着,從懷裏摸出那把火槍來,子彈上膛,看都不看,随手一槍過去,正中傀儡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