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教訓了唐五娘一頓,接下來幾天,她人就安分了。
卿酒酒大多時候,是和帝九黎在外頭騎馬,她不太喜歡老是坐在馬車裏,颠的慌。
六天過去,京城城門在望。
帝九黎早在頭天,就帶着唐門匠人直接去了虛無山,白岩領着唐五娘去九皇子府,卿酒酒想念蜜蜜,且魏小七那邊的零件也還沒做完,這一段時日,她不用在虛無山守着,便徑直回縣主府。
哪知她甫一踏進家門,就遇上個陌生的外男,最詭異的,這外男還同白雪在說話,那模樣像是在指使她一般。
卿酒酒皺眉,“流光,把流钰給我叫來!”
分明是她的縣主府,什麽時候輪到不認識的路人來摻合了?
白雪眼尖,一眼就看到卿酒酒跨進二門,她提起裙擺迎上來,“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那外男一愣,他走近了,卿酒酒才發現這一身鴨蛋殼青長衫的男子,長的面若冠玉,同卿明遠竟是有幾分相似。
她心下有幾分的揣測。
外男忽的一笑,“大妹妹,十年不見,竟是已經這般大了,爲兄差點沒認出來。”
卿酒酒倨傲無禮的道,“這年頭,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攀親戚,白雪,本縣主不在,這府就不是縣主府了?”
白雪扭着手,她看了那個外男一眼,将卿酒酒拉到一邊,小聲将今日的事回禀了遍。
數日前,卿子煥忽然回京,轉天,就帶着卿家一門到縣主府來,且這一家老小好生不要臉面,不僅人來,還将行李也搬了過來,話裏話外,竟是要在縣主府住下。
白雪和流钰自然不應,可這卿子煥十分能耐,竟能讓當朝禦史上奏參卿酒酒一本,隻道她不孝不仁,愧對縣主的身份。
被這樣一壓,九皇子府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讓白雪和流钰暫且将人接進縣主府,旁的不用多管。
适才卿酒酒一回府,就遇上了卿子煥。
卿酒酒暗自冷笑,這卿子煥倒也能耐,居然能有當朝禦史幫他,就是不知這背後的人又是哪位?
“大妹妹,如今老太君和父親還有三房的三姝三嬸以及旁的姊妹,都進了府,大妹妹前些日子不在,爲兄就做主,分了院子下去,不知大妹妹以爲如何?”卿子煥笑着道,一副斯文儒雅的派頭。
白雪又道,“大小姐,起先卿老太君本是要住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主院,婢子一直未曾妥協。”
不然,怕是她此次一回來,連床都沒得睡了。
卿酒酒氣極反笑,“院子都分了,才來過問本縣主,卿子煥,你行啊。”卿子煥笑意不減,“大妹妹嚴重了,主要是卿家沒了親王之位,宅子太過狹小,大妹妹這般大的縣主府,一個人也住不完,爲兄便私自主張,不過老太君和父親都是支持的,京中各家也都說大妹妹實乃仁孝
之人。”
卿酒酒冷哼,“那本縣主的縣主府,你們住的可還舒坦?”
卿子煥又道,“縣主府同以前的親王府不遑多讓,自然是寬敞舒坦的。”
卿酒酒拂袖冷笑,她初初回來,暫且沒功夫理會這幫人,便從卿子煥身邊擦肩而過。
她還丢下一句,“既然進了縣主府,就都别出去了!”
卿子煥心頭一跳,他轉頭去看卿酒酒,就隻看到個纖細英姿的背影。
白雪等人跟上,卿子煥在原地站了會,他嘴角笑意加深,仿佛有腐爛色濃的花從他嘴角盛開出來。
卿酒酒洗漱了翻,又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往榻上眯了會養神。
流钰将最近華夏的事還有各大産業的賬目做了彙報,白雪将京中勢力也說了一遍。
這些時日,華夏名氣越發的大了,什麽樣的任務都有,流钰每天甄選就要花去大量的時間。
卿酒酒沉吟片刻,“流钰,往後你隻需要負責我名下産業,将華夏的事分給流光和清靈負責,清靈甄選任務,流光安排執行任務,你們各自提拔副手幫襯。”
頓了頓她又道,“清水,負責所有收集上來的情報整理彙總,每日跟我彙報一次。”根據各有所長這般分工後,卿酒酒單手撐頭,好一會才說,“流钰,撥銀子,重建天上人間,務必在半年之内,将天上人間開到大燕每個州郡,細化情報網絡,即便是皇帝今日打了多少個呵欠這種事,也要
一清二楚,半年後,華夏開展新業務--賣消息情報!”
流、清這兩字輩的人眼眸發亮,臉上更是蠢蠢欲動的表情。
這些人,都是卿酒酒一手調教出來,對她忠心耿耿,且還運用了現代的管理手法,不管是個人能力還是執行能力,都十分優秀。
卿酒酒揮退這些人,她才問白雪,“可查出來,卿子煥背後是誰?”
白雪搖頭,“不曾,這些時日,京中就姬家最熱鬧,還有骁王至今依舊下落不明,旁的并未有别的事。”
卿酒酒點頭,她讓白雪也下去,一個人在圈椅中坐了會。
姬家的事,都是她做的,這點她能預料到,姬浩約莫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隻有骁王也沒那麽容易就死了,這會怕也還在去南境的路途上。
晚膳之時,卿子煥差人來請,隻道老太君那邊一家人一起用膳。
卿酒酒理也不理,她直接去了隔壁九皇子府。
“皇太子殿下,可是見到你的側妃了?”她調笑問道。
帝九冥在自個對弈,花廳裏,燈火輝煌,通明如晝。
他擡眼,眉目俊美,春晖盎然,那等溫和的氣度,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丢下棋子,搖頭道,“你也和小九一起胡鬧,爲何不勸着他點?那等惡婦,還帶回來作甚?”
卿酒酒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撐下颌,笑眯眯的道,“這可怪不到我,是帝九黎收的。”帝九冥習慣的将點心碟子推過去,還親自倒了茶水,做完以這一切,他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卿酒酒,不是卿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