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能聽得懂話了,也明白剛才帝九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卿酒酒拿帕子給她擦手,“那你要乖,等姊姊做完這件事,就再沒人敢欺負咱們,到時候姊姊走哪都帶着你。”
卿蜜蜜頭一次感覺到心疼的滋味,澀澀的不太好過,她捂着心口,将頭擱卿酒酒肩上蹭了蹭,“姊姊不要太辛苦。”
卿酒酒最不會應付煽情場景,她捏了捏蜜蜜的臉,“好,姊姊保證按時吃飯休息,不辛苦自個。”
兩姊妹感情好得恨不得再不分開,蜜蜜還将杌子往卿酒酒身邊挪了挪。
一邊的帝九冥高深莫測地看了離鸠一眼,他如今腿大好了,行走無礙,索性在桌下,一腳朝離鸠踹了過去。
離鸠正端着茶在喝,這一腳讓他手裏的茶水灑了出來,他眯眼看過去,臉上表情意味不明。
帝九冥懶懶笑道,“酒酒跟蜜蜜的感情真好,不像某個沒良心的弟弟,大過年的,也要往外跑,剩我個殘廢孑然獨影。”
卿酒酒摸了摸蜜蜜的小臉,眯眼笑道,“當然,我妹妹全天下最軟萌,和殿下家的混蛋可不一樣。”
帝九冥又看了離鸠一眼,“哦?小九怎得惹你了?說來,本殿給你做主。”
卿酒酒哼哼幾聲,到底還是沒告狀。
冬天冷,四人索性圍坐一桌吃起了鍋子,卿酒酒自己吃的歡的同時,不忘給蜜蜜夾,還給離鸠涮,唯獨剩下個帝九冥。
帝九冥瞧着自個的小盞,又眼不眨地看向離鸠。
離鸠正要送進嘴裏的嫩牛肉一頓,筷子轉了轉,送進了帝九冥碗裏,“殿下也用。”
帝九冥驕矜的,勉強的,施舍的用了那嫩牛肉。
一個新年,其實也就那麽幾天清閑,待到大年十五,卿酒酒晚上帶着蜜蜜出府看元宵花燈,同行的還有帝九冥和離鸠。
卿酒酒和蜜蜜自然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的花燈節,兩人手牽手逛了一路,還買了一模一樣的兔子燈,離鸠跟在兩人身後,帝九冥則早訂了酒樓雅間等着。
“姊姊,蜜蜜想吃那個。”蜜蜜忽然指着一溜串的糖葫蘆開口道。
卿酒酒見人多,怕走散了,便挽着她往人堆裏擠。
賣糖葫蘆的小攤面前人很多,卿酒酒好不容易擠進去,丢了銀子給攤主,眼尖地選了兩串最鮮紅的,正要伸手去拿。
哪知她人矮,揮了揮手居然沒拿到。
蜜蜜還眼巴巴地瞅着,卿酒酒回頭就喊,“離鸠,離鸠,快幫我拿糖葫蘆。”
離鸠靠前,他手才擡起,那兩串糖葫蘆就被另一雙手送到了卿酒酒面前。
“呵,長樂縣主可是想要這兩串?”還有道并不陌生的聲音在卿酒酒身邊響起。
卿酒酒擡眼,就見七皇子帝濯耀含笑看着她,他皮相生輝,玉冠綢衣,身後映着滿街的燈火嫣然,還真有幾分的俊美,令人心動。
然,卿酒酒拿了糖葫蘆,一根塞蜜蜜手裏,一根自己啃了口,不在意的道,“謝了。”
随後,她再拉着離鸠,轉身就走。
七皇子眯眼,目光在離鸠身上打了個轉,他身後的五皇子道,“七弟,那男子叫離鸠,是太子殿下的人,和長樂縣主一直關系都很好,可這兩人也好的有些怪。”
“他們手牽手了。”七皇子道。
五皇子一驚,“不可能,分明那日宮宴上,這長樂縣主還靠在太子懷裏,太子豈會容她腳踏兩隻船。”
七皇子略沉思,“如果太子不知道呢?”
五皇子皺起眉頭,“可要太子知道了,這兩人一定都讨不到好。”
七皇子忽的莞爾,“這是個好機會,找機會殺了那人,做的幹淨些,嫁禍給骁王,長樂傷心了,我便能乘虛而入。”
五皇子當即對在暗處的侍衛打了個手勢,那侍衛隐入人流,很快就消失不見。
而此時,卿酒酒正舉着糖葫蘆非的讓離鸠也啃一口,離鸠隻得啃一小半,然後他就看着卿酒酒,将剩下的一大半一口吞進嘴裏。
兩人這般旁若無人的親密,恰好死不死得讓特意來偶遇的骁王和三皇子,還有同他們一行的北涼王子楚井野和楚嫣然看到了。
楚嫣然當時就怒了,“長樂縣主,你怎麽可能這樣不要臉,有了皇太子殿下,還和其他男人這樣勾搭,你将皇太子置于何地?”
卿酒酒嘀咕了聲,“晦氣!”
楚嫣然目光又落到離鸠身上,這下七皇子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她便揮出鞭子,“混賬,敢給皇太子沒臉,我非得将你們綁到皇太子面前,讓皇太子看清真相!”
那一鞭子,啪嗒作響,像響尾蛇的尾巴一樣,帶出勁風,讓周遭的百姓的唯恐閃躲。
卿酒酒根本動都沒懂,離鸠擡手,準備地抓住鞭尾,他鳳眼冷淩,“皇太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北涼人來管,還是覺得傷長樂一次不夠,要來第二次?”
卿酒酒斜眼看過去,無聲的支持離鸠的說法。
楚嫣然用力掙了掙,結果鞭子被離鸠抓的穩穩的,絲毫掙脫不得。
楚井野手覆在楚嫣然手背,他道,“都是誤會,嫣然絕對沒有傷長樂縣主之心。”
卿酒酒嗤笑一聲,“沒有?那這是什麽?”
她說着,袖子裏的星鐵匕滑出來反手握住,直接一個上撩,斷了楚嫣然的鞭子。
緊繃的鞭子驟然一松,楚嫣然不自覺倒退幾步,三皇子眼疾手快的長臂一帶,便将人接在懷裏穩重。
“嫣然公主,沒事吧?”三皇子微微一笑。
楚嫣然愣了下,跟着推開他,怒指卿酒酒道,“我不傷你,長樂縣主你可真惡心,我一定會告訴皇太子!”
星鐵匕在卿酒酒指間轉來轉去,帶出玄光點點,十分好看。
她驕矜地揚起下颌,高高在上地俯視,“随便你!”話落,她招呼起離鸠和蜜蜜,繞過這一行人,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