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回頭,寒星之下,青絲披散的少女踏月而來,她周身殺氣四溢,素白的臉,在斑駁的影子裏,帶出明明滅滅的森愣,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冰潭,深不見底。
“老大!”他松了口氣,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卿酒酒環視一圈,目光就鎖在最後面的卿蜜蜜身上,見人沒事,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走入場中,二話不說就動手。
旦見她衣袖揮動,細密如梨花的的針,炸裂而出,避無可避。
隻一個照面,在她手下慘叫連連死去的死士,便有五六人。
其餘黑衣人後退,其中一人刀架卿蜜蜜脖子上,啞着聲音威脅道,“長樂縣主自裁,我們便放了你妹妹。”
卿酒酒冷笑,她彎腰扶起流光,從袖子裏掏出外傷藥丢給他道,“哦?派你們來的人,定然是沒跟你們說,本縣主生平最恨被人威脅!”
那人刀緊了緊,已經在蜜蜜纖細的脖子上劃出了血痕。
卿酒酒眼瞳一冷,“你要殺便殺,殺完後,便輪到本縣主報仇!”
她等了會,那一波的死士都沒動靜,遂笑道,“怎麽不下手?你們不動手,本縣主可就要動手了!”
話音未落,她腳尖一墊,蓦地橫掃出去。
在她腳邊的刀嗡的一聲飛射出去,卿酒酒人一躍,一個猛撲,剛猛的拳頭砸過去,直接沖那挾持蜜蜜的黑衣人。
“殺了她!”那人反應很快,攜裹着蜜蜜飛快後退。
“嘭……”卿酒酒面容肅殺,她一拳頭就砸在人心口,那力道大的将人心髒生生震碎。
她眸光冰冷,眼梢攀爬起冰霜,她盯着蜜蜜,勢如破竹,一往無前。
這等不要命,連死士都懼上三分。
卿酒酒腳踩屍體,她擡臂又是一拳頭,拍在對方手腕,對方手裏的刀離她腦門僅隻有分毫的距離,嬌嫩的肌膚幾乎都能感覺到銳利。
她斜眼睥睨過去,直接一腳将人踹開。
“轟……”又一人口吐鮮血,死了!
“還有多少人?全部一起上,本縣主還沒殺過瘾!”卿酒酒揚起小臉,那嬌美眉眼,此時卻像駭人的修羅。
她唇邊沾染上一滴殷紅的鮮血,色澤迷離,蠱惑人心。
她說完這話,直接掐住一人脖子,大喝一聲,将人甩了出去。
“嗖……”冷風從後襲來。
卿酒酒側頭,餘光冷然,她人纖細的腰姿後仰,避過那冷箭,豈料,随後而來的,是更多的冷箭。
她眼神一凜,人就地翻滾。
一波冷箭之後,她起身,捂着臂膀,再是躲避,她身上也中了兩箭,一箭在肩甲,一箭在大腿。
“哼,這般大的陣仗,可真是高看我了。”卿酒酒眯眼,她直接伸手一擰,将箭杆折斷。
那黑衣人又道,“長樂縣主,隻要你死,你妹妹就能活!”
卿酒酒譏笑,即便已經受傷,她依然孤傲的像匹獨狼,“本縣主從不會将自己人的生死放别人身上,這世間,沒誰能讓我信得過!”
她說着,反手一抓地上的冷箭,直接甩出去。
“放箭,放箭!”那黑衣人大聲喊道。
他還獰笑了聲,“既然縣主這樣惜命,那你妹妹隻好先你一步而去了!”
說着這話,那人将蜜蜜丢到地上,高舉大刀,朝着蜜蜜後心重重落地。
“你敢!”卿酒酒怒喝一聲。
這瞬間,她小小的身軀裏爆發出超人般的力量,速度快到了極緻,嬌喝着撞過去。
無數的人被她抱着腰甩出去,然後在那刀落下之際,她一個狠撲,撲到了蜜蜜身上。
“噗……”鮮血飛濺,刀身入體。
卿酒酒身體緊繃,夾緊背部肌肉,反手一揮,食指蝠戒中的細針彈出,正中那人的眉心。
那人動作一頓,隻來得及抽出刀,人七竅開始出血,形如厲鬼。
“啊!去死!”那人大喝一聲,揚刀又砍過來。
卿酒酒将蜜蜜護在身後,像護崽的母老虎一般,但身上傷太多,她已經沒有力氣挪動。
“老大!”流光驚駭,他手中長劍脫手而出。
“噗嗤……”正中那人的心口。
卿酒酒稍稍松了口氣,她艱難地爬起來,确定蜜蜜隻是被迷藥迷暈了,并無旁的大礙。
她将人給流光,“走!”
流光單手扛着蜜蜜,正要跑,哪知才邁腳,就見卿酒酒站那不動。
他心神俱動,“老大?”
卿酒酒吐出一口血,她知道這些死士是爲殺她,所以流光一定能帶着蜜蜜平安回去。
她勾唇,唇被鮮血染成猩紅色,如烈焰中的海棠。
她提起一把刀,揮落射過來的箭矢,怒喝一聲,“走!”
流光咬牙,“老大,屬下馬上找人來!”
話落,他扛着蜜蜜,跑得飛快。
那些黑衣人還有弓箭手根本就不管他,隻朝着卿酒酒攻擊。
卿酒酒咧嘴笑了,精巧如貝的牙齒也被血染成了紅色,看着有些駭人。
她喘息了聲,誰手揮開一箭,然更多的箭矢射過來,她避之不及,身上中了好幾箭,深可入骨。
她立腳之地,滿是鮮血,還溫熱的血滲進土裏,将那土也給染成了紅色。
卿酒酒啐了口血唾沫,睫毛微動,她龇了龇牙,身上的傷痛的厲害。
她想着,要是她現在有把手槍,嗯,全給突突了,誰打得過她?
所以說,冷兵器就是讨厭。
都到這關頭,她還有心思想着這些。
“能不能說說,你們到底是誰的死士?還能有弓箭手,不是一般的人家。”卿酒酒淡然的問道。
然而,回答她的,是新一輪密集的冷箭。
卿酒酒歎息一聲,今個這局專爲她設的,怕是不好破了。
她覺得自個即便是死,約莫死相也不會太好看。
正想到這,冷不丁一聲喝驚蹿黑夜--。
“小母老虎?”
離鸠?
卿酒酒眨了眨眼,她是幻聽了?“卿酒酒,沒死就吱一聲!”更大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