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撫掌笑道,“看在熟人的份上,兩位給個六百六十兩就成。”
“卿酒酒,你這是敲詐!”三皇子怒道,哪裏吃頓飯就有六百多兩的。
卿酒酒一揚下颌,“對了,我還親自伺候了,本縣主伺候布菜,怎麽也要管個一百兩,七百六十兩,兩位給銀子!”
在門口的百姓嘩然,這一頓飯最多兩刻鍾,七百六十兩,簡直是天價!
骁王冷笑,“長樂,你這是故意同本王過不去!”
卿酒酒啐了聲,“哪裏,這不兩位都是貴人,所有吃的喝的那都是特制的,本縣主還親自伺候,如何管不了七百六十兩?還是兩位堂堂皇子身份的竟也要吃白食不成?”
這當,另一桌的帝九冥發話了,他冷着臉,“兩位皇兄皇弟,莫再此丢人現眼。”
骁王心頭殺意湧動,三皇子忽的臉色青白起來,他隻覺肚子腸子像攪在了一塊,又疼又難受。
他從懷裏摸出銀票丢過去,咬牙切齒的道,“皇弟,走!”
卿酒酒施施然撿起銀票,她撅嘴吹了吹,“慢走不送,不過歡迎兩位再來,畢竟願意花七百兩吃頓飯的大方主,還是不多見的,三皇子真是家底豐厚呢。”
三皇子頗有些狼狽地擠出天上人間,骁王跟在後頭,冷笑連連。送走兩尊瘟神,卿酒酒對外頭的百姓道,“天上人間,明碼标價,童叟無欺,剛骁王和三皇子用的餐可是特制的,所以才那麽貴,尋常一頓下來,絕對便宜的,有想嘗鮮的主顧,天上人間歡迎之至,今日開
業,全場消費打九折,每桌附送啤酒一紮。”
她說完這話,當即就有好奇的,跟着進來落座,畢竟皇太子都在這裏用膳,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大一會,整個一樓一共十張桌,幾乎滿座,再晚一些的人,隻有在外候着。
卿酒酒也沒閑着,她讓差夥計将等候的可人引到二樓清吧坐坐,可免費品嘗一小盞的啤酒,對酒不敢興趣的,則可到三樓,在夥計的陪同下,晚上幾局麻将。
她得空能坐下再用膳之時,已經是兩刻鍾後。
小盞裏,堆滿了各種肉片,帝九黎還在幫她涮着。
卿酒酒斜眼看過去,她怎的覺得這混蛋不會有這樣的好心。
帝九黎揚眉,“怎麽也是做牛做馬給我賺銀子,不會虧待你的。”
混蛋!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瞧那話說的,當她是牛是馬了!
她簡直想潑他一碗辣椒醬汁。
帝九冥正品着啤酒,“酒酒,後院那頭你準備怎麽做?”提及此,卿酒酒就來了興緻,她吞下嘴裏的牛肉,“我正要說這事,估計要勞煩殿下,畢竟高門貴婦也不輕易出門,所以我想讓殿下能不能跟麾下的人打聲招呼,讓各家女眷過來試試,殿下的人,我給打折
,然後口口相傳,那些貴婦最愛攀比,日後來的人肯定就多。”
帝九冥點頭,“此法可行,不過不用打折。”
卿酒酒眼珠子一轉就明白過來,這些人,巴不得多往上頭送點銀子開路,以往隻是苦無門路,目下能有個光明正大給上峰送銀子的機會,誰願意少給?
卿酒酒朝帝九冥豎拇指,“高招。”
帝九黎一筷頭敲她腦門上,“我早跟下面的人打招呼了,你稱贊我哥幹甚?”
卿酒酒捂着額頭龇牙,“你滾遠點!”
帝九冥失笑,這兩人湊一塊,怎生和孩子一樣,像對冤家。
他轉頭,就見卿蜜蜜目不轉睛地看着,心頭一動,笑着道,“蜜蜜,在看什麽?”
卿蜜蜜皺着小眉頭道,“姊姊,好像……不一樣……”
帝九冥擡手摸了摸她發髻,“不用理會,但蜜蜜不能跟着姊姊學。”
卿蜜蜜偏頭看過來,她有些喜歡帝九冥身上的氣息,很溫和,又很親切,像……小虎崽熾焰身上的白毛一樣溫暖。
她重重點頭,還幫着帝九冥添了盞茶,“冥哥哥,用。”
帝九冥怔然,這樣的卿蜜蜜,看着其實已經和平常人差不多,且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單純,很是難能可貴。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盞抿了口。
卿酒酒桃花眼一眯,她目光審視地打量帝九冥,帶着冷然和陌生。
帝九黎心頭一動,暗地裏拽了她袖子一下。
“幹什麽?”卿酒酒問。
帝九黎輕咳一聲,端着茶盞湊過來,眉目生花的道,“酒酒,喝茶茶。”
卧槽,智障!
卿酒酒環顧一圈,才發現堂中已經有不少人,帝九黎确實得裝成個傻子掩人耳目。
她臉色憋的難看,又不得不就着帝九黎的手喝了口。
帝九黎借着這角度,低聲在她耳邊道,“别對我哥胡思亂想!”
卿酒酒差點沒将茶水噴出來,她飛快吞回來,就被嗆的面紅耳赤。
她再跟這混蛋多說一句話,就跟他姓!
立了誓的卿酒酒,目不斜視,任憑帝九黎如何撩拔,她硬是甩都不甩他一眼。
這廂天上人間熱鬧了一整天,三層樓都有客人光顧,卿酒酒日暮時分便回了府,準備第二日再來查賬,到時就能算出第一天的盈利幾許。
而此時的三皇子府裏,清白着臉的三皇子對骁王道,“十弟,不能再讓那賤人将天上人間開下去!”
骁王皺起眉頭,“你是說,她還能威脅到你?”
三皇子點頭,冷肅道,“那賤人美名其曰,天上人間,吃喝玩樂一條龍,今日你也看到了,進去光顧的人不再少數,再給她些時日,便能成氣候,到時要對付她,就會難上加難。”
骁王抿唇沉思。
三皇子又道,“我手上現銀不多了,坐等那賤人和殘廢勢大,與我們不利。”
骁王拍闆,“既然如此,那就扼殺在萌芽,毀了她!”
當天晚上夜半十分,一隊四五人從骁王府出來,避過巡視禁軍,摸到四方街。天上人間,朱門掩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