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姬家的姬敏,天剛亮,就拎着馬鞭站卿歡顔帳篷前,邊甩馬鞭邊罵。
“卿歡顔,你個賤人!朱雀後山那次沒讓你快活夠是不是?現在還來禍害我十表哥!”
“我姬敏非地抽爛你那張臉,你個破鞋,好意思坐那個王妃之位?”
“卿破鞋,滾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臉皮厚還是我的鞭子鋒利!”
卿歡顔縮在帳篷裏,并不敢出去。
“饒雪,你去,你悄悄出去找骁王爺來,骁王爺一來,姬敏就再不敢亂說。”卿歡顔指使自個的婢女道。
饒雪戰戰兢兢,從帳裏溜出來,結果還沒走出五步遠,身上嗖的就被抽了一鞭子。
“啊!”饒雪尖叫一聲,又蹿回帳子裏。
卿歡顔目露狠色,“姬敏,她姬家讓我不好過了,我也不讓她好過。”
“小姐,沖動不得,”饒雪抱住她,“姬敏那樣跋扈嚣張,隻會讓人恥笑的,小姐未來是骁王妃,不能失了身份。”
卿歡顔忽而一笑,“我知道。”
說完這話,她大步出帳,臉上神情一變,楚楚戚戚地看過去,柔聲道,“姬敏妹妹,何以生這樣大的火氣,不如……”
然她這話沒說完,姬敏馬鞭破空抽過來,嗤啦一聲落在卿歡顔身上,當場衣衫破碎,抽出血痕來。
“唔,”卿歡顔皺起眉頭,她捂住被抽的地方,抹了一手的鮮血,“姬敏,我是未來的骁王妃,你敢放肆!”
姬敏哈哈大笑,“你這賤人好不要臉,你這骁王妃是怎麽坐上去的?以爲别人不知道?”
卿歡顔臉色一白,“姬敏,你胡說八道什麽?骁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本小姐現在就不放過你!”姬敏揚手,又是一鞭子下去,這一鞭子直沖卿歡顔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
卿歡顔面如死灰,她尖叫一聲,隻感覺到面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饒雪尖聲道,“小姐,你的臉……”
卿歡顔伸手一摸,又是血。
她眉目生厲色,“姬敏,我和你勢不兩立!”
話落,她竟徒手撲過去,面容被毀之下,爆發出的力量讓她不可小觑,姬敏一時不防,恰讓她掐住了脖子。
兩貴女,一大清早,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扭着厮打起來,同市井潑婦一般無二。
卿酒酒蹲在塊大石頭上,遠遠地瞧着,她嘴角上翹,眼梢彎彎,看十分開心。
帝九黎自行轉着輪椅過來,他瞥了眼笑道,“狗咬狗,如願了?”
卿酒酒笑眯眯地點頭,“卿歡顔要毀容了,卿明遠定然會讓我出手診治,這大把大把的又是銀子啊。”
帝九黎啞然失笑,顯然沒想到她考慮的居然是這個。
片刻鍾後,骁王帝舜華出現,他一揮手,就将兩人分開。
帝九黎眯眼,琥珀眼瞳之中閃過算計。
他低聲說,“南境那邊,我還沒布置晚膳,至少半年内,不能讓老十回去,小虎女找個理由留下他。”
卿酒酒白了他一眼,“這是你的事好吧?”
那嫌棄的小眼神,跟個驕傲的小奶貓一模一樣。
帝九黎忍着想捏她小臉的沖動,施施然道,“你不想法子,我就差離鸠去南境,将你們分開!”
“你混蛋!”卿酒酒怒喝道,本想爆粗口,但一見帝九黎那張臉,便換了個委婉的詞兒。
帝九黎毫無所覺,“過獎。”
卿酒酒氣結,她跳下大石頭,來回走了兩圈,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一轉,就道,“三皇子招蛇引狼的事還沒跟他算賬,勞本縣主救了一回,還撈不到半塊銀子,真是晦氣。”
帝九黎不說話,隻含笑如明媚春花地看着她。
卿酒酒不争氣地多瞄了他幾眼,上上下下的将可餐秀色飽了個眼福,才不耐煩的揮手道,“留就留,你要将離鸠叫來見我。”
帝九黎點頭,狹長的鳳眸鎏金粲然,他半阖眼睑,忽然問,“可好看?”
卿酒酒恍惚點頭,“好看……”
媽的,怎麽會有人長的這麽漂亮,看了就想摸想睡!
帝九黎低笑,笑聲醇厚,勾人犯罪。
卿酒酒蓦地回神,她使勁揪了下自個大腿,霧草,這混蛋給她使美人計,讓她這個不花癡的人都花癡了。
她神色不太好,總覺得這樣對不起離鸠。
“我今晚就要見到離鸠!”她磨牙道。
說完這話,她哼了兩聲,快步往禦醫上官桑那邊去。
半刻鍾,她從上官桑帳篷裏出來後,便直接往三皇子帳子去了。
彼時,三皇子已經清醒過來。
他見卿酒酒走進來,眸色一暗,神色不善。
卿酒酒揚着頭,眼梢帶譏诮,“三皇子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
三皇子閉眼,“你出去!”
他聲音沙啞,帶着暗沉,其中潛藏的恨意讓人心驚。
卿酒酒大大方方再床沿坐下,不顧三皇子的意願,掏出他手腕把脈。
三皇子身邊的小太監,堆笑道,“長樂縣主,三皇子可是已經大好了?”
卿酒酒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還行,血氣虧了,注意養着,你去倒盞溫水來,我這有顆補氣血的藥丸,效果比禦醫的好。”
那小太監應聲,他主要伺候三皇子,如今三皇子躺着,哪裏能管束着他。
三皇子用眼神殺向卿酒酒,卿酒酒冷笑,“别這麽看我,不然我要以爲連你也看上我了。”
三皇子讓這話一噎,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帳子裏沒了旁人,卿酒酒一隻手往床榻下伸,袖子一抖,一小布包就被扔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小太監端了溫水進來,卿酒酒摸出粒龍眼大小的藥丸扔水裏劃開,然後遞給小太監,“讓你家皇子喝下去,保管三天氣血就不虧了。”
小太監滿臉帶笑,“多謝縣主。”卿酒酒點了點頭,緩步走了,仿佛她過來一趟,當真是給三皇子把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