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轉身,拂袖就要往回走。
好死不死,正在此時--。
卿歡顔婉轉嬌鹂音傳來,還帶着嬌喘。
然後是骁王的聲音。
此等不知廉恥的浪言浪語,簡直不堪入耳!
卿酒酒眨了眨眼,大喊一聲,“誰在那?”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着燈籠就沖過去。
骁王已經聽出了卿酒酒的聲音,他以爲隻有其一人,便毫不避諱地,赤裸條條地抱着卿歡顔站起來,準備奚落她一頓。
卿酒酒快要笑死了,但她隻有憋忍着,舉高燈籠一照--。
一身古銅膚色的骁王,赤條條的,腹部有六塊腹肌,還真不錯。
卿酒酒暗自吹了聲口哨,目光往骁王腹肌多瞄了幾眼。
帝九黎将她神色盡收眼底,臉上冷了幾分,哼,不僅是頭小母老虎,還是色老虎!
而卿歡顔,那一身白皙如乳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卿酒酒後退幾步,白着小臉,裝模做樣的道,“骁王爺,三妹妹,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骁王正要嘲弄過去,但餘光一撇,就見卿酒酒很厚黑壓壓一片,其中一人怒視過來的,正是皇帝。
他心頭一顫,手一松,卿歡顔啪嗒一聲,摔了!
卿歡顔自然也看到了,她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蘇氏沖過來,趕緊撿起地上的衣裳裹她身上。
骁王也是随意裹了件外衫,噗通一聲跪下道,“父皇,兒臣……”
“禽獸!”皇帝龍顔一怒,提起袍擺沖過來就給骁王一腳,“朕請大儒教導于你,你的禮義廉恥都讓狗吃了不成?”
骁王不敢辯駁,爬起來筆直地跪好,“父皇,兒臣隻是情難自禁,遇到了心悅的姑娘罷了。”
好個情難自禁,卿酒酒在暗處憋笑的肚子都痛了,怕是管不住自個下半身罷了。
帝九黎有些無奈,他趁人沒注意,伸手戳了卿酒酒一下。
卿酒酒轉頭剜他一眼,“别動手動腳。”說完這話,她一抹臉,揪了大腿以及,眼淚汪汪地上前同樣跪下道,“皇上,長樂非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骁王爺已用長樂妹妹有了夫妻之實,他們兩人又彼時心心相印,長樂也不願橫擔其中成爲惡人,
還請皇上成全他們,也算成全長樂!”
她哭得傷心不已,小臉白着,當真讓人心疼。
皇帝伸手扶起她,“莫怕,朕定然會爲你讨回公道。”
卿酒酒心頭咯噔一下,她還想火上澆油,就聽皇帝道,“永樂郡主,婚前失德,品性敗壞,撸去郡主封号,送清寒觀出家爲尼!”
這話一落,衆人大驚,蘇氏面無死灰,卿明遠神色也不好,他跪在地上,磕頭哀求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女一時糊塗,還請皇上給條活路啊。”
卿歡顔已經被吓傻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皇帝竟然會這樣處理此事。
她撲過去抱住骁王,“王爺,救救歡顔,救救歡顔……”
骁王咬牙,“父皇,兒臣的骁王妃非歡顔莫屬,請父皇開恩!”
皇帝氣地胡子都翹了起來,他怒指帝舜華,“你這鬼迷心竅的畜牲,要你不是朕的親子,朕今日非得殺了你不可!”
骁王緊緊拉住卿歡顔的手,“請父皇成全!”
卿酒酒低聲抽泣,也跟着哀求,“長樂,也請皇上成全,畢竟歡顔怎麽說,也是長樂的妹妹,她這一輩子要這樣毀了,長樂餘生難安。”
卿歡顔和骁王誰都沒想到,卿酒酒居然會主動幫他們求情。
甚至,卿歡顔心頭還生了點滴的感激,隻覺以往是冤枉了卿酒酒。
骁王瞬間轉過味來,心知卿酒酒此舉是爲了順理成章的跟他解除賜婚,他心頭不甘,一咬牙道,“長樂,本王心裏也是有你的,既然你們姊妹二人感情這樣好,若是娥皇女英未嘗不可。”
果真是個厚臉皮的,到這等地步,居然還能厚顔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
帝九黎心頭也是生了幾分殺意,帝舜華卻是過份了!
皇帝聞言,心頭一動,他看着卿酒酒,思量起來。
卿酒酒恨得心尖發疼,她還得裝着道,“娥皇女英那是千古一帝舜帝之妻,長樂何德何能,可伺奉這樣的明君聖主,骁王爺厚愛了。”
皇帝臉色一變,如今他正值壯年,不曾退位,再是退位,大燕也還有皇太子在,而自己的這小兒子的心思,莫不然還想弑父殺兄自個上位不成?”
“夠了!”皇帝冷喝一聲,拂袖道,“既然你如此情深,也别說朕不近人情,你要娶她爲正妃,這賜婚也不用另改,總歸都是卿家嫡女,換個人就成。”
骁王皺眉,沒坑到卿酒酒,他總是不太滿意。
而卿歡顔和蘇氏,還有卿明遠臉上露出狂喜神色,三人齊齊唱喏道,“臣等叩謝皇上!”
跟着皇帝又說,“朕賜你們擇日完婚,大婚後,你就自回南鏡去,無诏不得回京!”
骁王臉色大變,這樣一來,他不能回京,在日後的奪嫡之争中如何占有一席之地。
“父皇……”骁王跪着走了兩步。
皇帝拂袖,“怎的,如此一應都如你的意,你還不滿意?”
骁王無話可說,他一字一頓的道,“不,兒臣滿意,兒臣十分滿意。”
“哼!”皇帝冷哼,轉頭對卿酒酒道,“長樂,你起來吧。”
卿酒酒起身,一直低着頭,跟個沒人要的小可憐一樣。
皇帝歎息,“朕重新給你指一門婚事如何?”
卿酒酒猛地擡頭,差點沒讓皇帝這話給吓出好歹來。她睜大眸子,擠出幾滴眼淚,揪着皇帝龍袍袖子,嬌嬌的道,“皇上,男女情事,最是傷人,長樂不想這樣快就喜歡上旁人,皇上您容長樂緩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