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骁王眼神微動,沒法再呆下去,當即帶拽着卿酒酒大步離開。
卿酒酒幸災樂禍,她還有閑情對三皇子揮手,“三皇子别忘了長樂的祭紅。”
三皇子臉上的笑,當即消了。
一直出了姬家大門,骁王一把甩開卿酒酒,厲聲道,“卿酒酒你果然能耐,挑釁本王的底線,嗯?”
卿酒酒揉了揉手腕,譏笑駁斥回去,“哪裏,是骁王也說要和長樂做怨偶,長樂可是一直努力的去怨哪。”
骁王唇抿成直線,下巴凝起冰霜。
卿酒酒趁機再撓他一爪子,“骁王爺,這才是開始呢?你不會就招架不住了吧?”
骁王冷笑,眼神凍人,“本王耐心不多,越了界,對你沒好處。”
卿酒酒嬉皮笑臉地瑟縮了下肩,吊兒郎當地吹了聲口哨,“哎呀,骁王爺好兇,人家怕怕。”
跟着,她用比翻書還快的速度翻臉,往他腳邊粗魯地啐了口唾沫,“呸,老子比你更沒耐心,惹惱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很爺們地說完這話,卿酒酒大手一揮,“紅蠍,走!”
一主一仆在骁王殺意蓬勃的目光中,大搖大擺離去。
走的遠了,後背沒那股刺人的視線,紅蠍才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那可是骁王戰神,您不怕?”
卿酒酒臉上笑意斂了,她神色認真嚴肅,“怕有什麽用,早晚要兵戎相見,隻是這倆兄弟真不好對付!”
回了平忠王府梧桐閣,卿酒酒小心翼翼地将那壺茶倒了點出來,她研究了半晌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将茶水灌給活兔,不過片刻,那兔子瞬間斃命。
卿酒酒面色凝重,對姬敏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她正想着,不然往九皇子府上去一趟,皇太子手下能人衆多,興許能查出這茶水的古怪。
“大小姐,王爺和繼王妃過來了。”鵝黃進來回禀道。
卿酒酒皺起眉頭,卿明遠已經走到了門檻處,如今蘇氏的眉毛已經長了出來,就是頭發還短,還用輕紗包着。卿明遠一迎上卿酒酒的目光,就渾身不自在,他将老太君的話想了即便,适才坐下道,“本王考慮過了,你今年滿十二,又常年在邊南,這京城諸多的規矩并不知曉,過三日,你便往北郊麓山的朱雀女子學
院去,學院上下本王已經打點好了,不用考核,直接就能去上。”
饒是卿酒酒再聰慧,也沒想到,卿明遠竟是讓她去上學的。
蘇氏在旁笑道,“不拘能學什麽,大小姐往後會是骁王妃,權當進去走一圈,往後骁王爺臉面也好看一些。”
無數的念頭在卿酒酒心裏轉了轉,她沒吭聲,不動聲色。
卿明遠輕咳一聲,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朱雀女子學院的西席,都是有才能的,院規第一條,學院内不準動武,不然任你是王宮皇族,也會受院規處罰,你……準備一下。”
說完這話,卿明遠起身,半點都不想多呆,背着手當先離開。
蘇氏臉上的笑意一僵,她扭着帕子讪笑道,“大小姐進了學院,确記不可再動武,王爺也是爲了大小姐好。”
卿酒酒目光清亮冷淡,蘇氏招架不住,起身行了一禮,竟也匆匆走了。
卿酒酒沉吟片刻,問白雪,“他們又在耍什麽花樣?”
白雪搖頭,“大小姐,朱雀女子學院确實如同王爺所說,婢子也不知他們想幹什麽,不然小姐去問問殿下?”
卿酒酒點頭,吩咐道,“帶上書房的設計草圖,還有那壺茶。”
九皇子府裏,皇太子正十分有閑情的在廊下給帝九黎修剪指甲,金光點點的小巧剪子在修長的指甲上掠過,再細細地修幾下,那指甲就修來圓潤好看。
皇太子眉目間,是少有的柔和,那點紅朱砂也化爲清麗紅蓮,清濯不妖。
卿酒酒站在殿門口看了好一會,她總覺得這個時候的皇太子特别讓人想親近,身上有一種迥然與人前的氣度,像是兩個人。
帝九黎率先看到她,“小酒酒……”
皇太子擡頭,“要改建的設計都弄好了?”
卿酒酒走過來,随意勾了個杌子坐兩人面前,“弄好了,我這有壺茶,你找個懂毒的大夫幫我看一看。”
皇太子眉目的笑意稍斂,對站一邊的白岩使了個眼色,白岩便領着白雪出去了。
帝九黎掙脫開皇太子,傾身就要貼到卿酒酒身上來。
卿酒酒一巴掌推開他臉,怒道,“管管你弟弟。”
哪知皇太子笑意盎然地看着,半點不阻攔,“小九喜歡你。”
卿酒酒力氣沒帝九大,她隻得放棄掙紮,聽之任之,任憑帝九黎湊過來,将她一把抱起來擱大腿上,當人形抱枕來玩。
“還有個事,你了解朱雀女子學院嗎?”她從帝九黎手裏奪過一縷細發。
皇太子收好金剪子,“你确實該去學院裏再多學些東西。”
卿酒酒沒想到,連皇太子也是這樣的建議。
她睜大了眸子,“不去!”
一把年紀了,誰還颠回去讀書來着?她又不是不識字,再者她也不信這大燕西席真能教她什麽有用的東西。
皇太子挑眉,從一本遊記裏抽出張紙砸她臉上,“就你這狗刨的字,也就本殿能看懂。”
白紙黑字的,可不就是她起先寫的計劃書。
那字,她确實承認不好看,畢竟習慣了硬筆,這會要用軟毛筆,她也寫的很痛苦。
“狗刨就狗刨,誰家縣主輕易會動筆寫字的,多的是人代勞。”她總覺得卿明遠和蘇氏沒那麽好心,指不定就挖了坑在前頭等着她。
皇太子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忽而道,“你不是說,想和本殿并肩,做人上人?”
卿酒酒點頭,“你同意跟我偷情啦?”皇太子嘴角一抽,恨不得一巴掌呼她臉上,他揉着眉心道,“本殿日後的皇後,必須要寫的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