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箭矢,射中五個蘋果,其中一箭雙雕,不可謂不精彩!
前前後後,不過轉瞬的功夫。
骁王眸子一亮,這等身手,就是他軍中神射手都及不上。
皇太子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他隔得老遠對卿酒酒勾手指頭,并聲若玉碎的道,“小虎女,過來。”
卿酒酒大步流星,俏生生站皇太子面前,“殿下,有何吩咐?”
當着衆人的面,特别是當着骁王的面,皇太子摸出帕子,居然親昵無比地給她擦了擦額頭不存在汗。
“無甚,雖然本殿賭了你會赢,可也别累着了。”皇太子溫言細語。
卿酒酒眼珠子一轉,古怪精靈的對皇太子嬌憨地吐了吐小舌頭,“不累,對手太弱,玩得都不盡興。”
琴酒回到骁王身後,本就不好的臉色聽了這話,就更難看了。
“去吧,沒玩盡興就繼續。”皇太子十分包容的道。
卿酒酒掠過骁王身邊,她腳步一頓,偏頭道,“聽聞千墨人,生于馬背,長在馬背,你起先相邀本縣主比射箭,禮尚往來,本縣主就邀你賽馬,可敢應?”
琴酒受不得這樣的恥辱,她張口就應下,“有何不敢應!”
卿酒酒和琴酒接着就去挑馬,高台上,皇帝若有所思的問,“太子,平忠王府家的那姑娘雖身手确實不錯,可她的臉畢竟不太好。”
皇太子目光追随着卿酒酒,他淡淡的道,“父皇,兒臣省的,她和十皇弟有口頭婚約在身,兒臣知分寸。”
可就是這知分寸,才叫人擔心來着。
皇帝看了皇後一眼,皇後福至心靈,“小十兒,你是如何想的?”
帝舜華屈指輕敲扶手,“兒臣一切但憑父皇母後做主。”
皇後心懷甚慰,“皇上,小十兒明年就及冠,臣妾覺得定下來也好。”
皇帝點頭,“老三也是,趁此機會好生相看,不然小十兒都定了,你還沒着落。”
三皇子抿了口酒,笑眯眯地沒人看得清他眼底神色,“兒臣也和十弟一樣,一切但憑父皇母後做主。”
有這倆省心的兒子,皇帝老懷大慰。
皇後應和了聲,就将話題引到皇太子身上,“皇上,今年冬月,太子就及冠,可太子還沒太子妃,理應太子當先。”
皇帝皺起眉頭,看向了皇太子。
皇太子輕飄飄的道,“父皇,兒臣不良于行,不想害了清白姑娘,況,兒臣還要照顧小九,暫且無心婚姻之事。”
皇帝歎息一聲,揮手作罷,略過此事不再提。
卻說這頭,卿酒酒已經選好了馬,周遭一起比賽馬的,還有其他貴女,齊泱泱怎麽也有二三十号人,卿歡顔也在裏面。
卿酒酒翻身上馬,瞥了琴酒一眼,待邊上小太監一聲命下,幾十号人齊齊嬌喝一聲,揚鞭奔了出去。
卿酒酒不慌不忙,琴酒也同樣。
她道,“長樂縣主,膚白貌美,可真是人間絕色。”
卿酒酒皺眉,總覺得琴酒這話古裏古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駕!”琴酒喝了聲,馬鞭一揚,飛躍了出去。
卿酒酒慢吞吞地跟在後頭,她眯起桃花眼,瞥見卿歡顔竟然沖到了前五名,她嘴角浮起一絲邪性淺笑。
賽馬其實比得不光是賽馬,校場之中還有諸多陷阱路障,難度和軍中一模一樣。
才第一波的路障,就淘汰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貴女。
卿酒酒略微伏低上身,她驅着馬越過路障,前頭卿歡顔已經到了險峻的高地,琴酒也在高地底了,正要往上。
卿酒酒放緩呼吸,她摸了摸座下馬兒的鬃毛,低笑道,“馬兒,就看你的了。”
衆人本疑心,卿酒酒怎落在最後,就見她的馬躍最後一個滾木路障之時,居然馬踏滾木,前蹄一揚,飛身而起。
這一躍,仿佛天際流星,卿酒酒周遭蔓延出耀眼的點光,無比的奪人眼球。
“轟……”待馬蹄落地之時,那馬已經站在險峻高地中央,恰在琴酒的前頭,卿歡顔的後面。
她轉頭沖琴酒一揚眉,打馬往上。
骁王眸底的谲光越發的亮,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在卿酒酒身上,想看她還有什麽能耐。
皇太子也是看着,不過臉上多了幾分的淡然。
所有人之中,還有另外一人從頭至尾眼神也是落在卿酒酒身上。
北堂聿眉頭越皺越緊,他看着那馬背上的海棠紅,一股子極爲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覺得,那人不是他所認識的酒酒,相貌雖一模一樣,可她不是!
琴酒盯着前面的人,她牙龈都咬出了血,一過了高地,前面是泥沼,她想也不想擡起袖子,一根繡花針嗖的從她袖中彈射出去,正正紮進卿酒酒的馬身裏。
“昂……”馬兒吃痛,前蹄揚起,竟要将卿酒酒甩下馬背。
卿酒酒一驚,她反應飛快,趕緊抱住馬脖子,死死摟住。
琴酒嘴角噙笑,她擡袖,第二針瞄準了卿酒酒的後頸。
“嗖……”細針肉眼不可見,但勁風破空,卿酒酒偏頭,那細針便從她面頰邊過,将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黑眸生寒,卿酒酒沒法控制馬匹,此時又已到泥沼之地,滿地的泥漿,稍不注意人和馬就會陷進去。
卿酒酒冷哼一聲,她兩指一豎,用了狠勁,直接插馬脖子。
“昂昂……”馬兒嘶鳴,洶湧的血噴灑出來。
她那一指,鋒銳如刀,生生扯斷馬脖子下的血管。
“轟……”馬匹前蹄跪下倒地,卿酒酒人往前撲,就要摔出去。
場中所有人一驚,衆人隻以爲卿酒酒騎術不精緣故。
琴酒從卿酒酒身邊過,帶起呼嘯風聲,她還冷笑了聲。
誰料,卿酒酒人是前飛了出去,可她早計算好了,這一落恰好落在琴酒馬後座,一切都巧合的無比完美。“想陰我?”卿酒酒在琴酒耳後低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