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心下歎息,看了皇太子一眼,他才怒喝道,“來人,将姬敏打入地牢,先行收押,傳卿歡顔!”
當即就有衙役上前來拽姬敏,哪知姬敏張狂慣了,不僅不從,還出手扇了衙役一人一耳光,高聲道,“誰敢碰我?我要見皇後娘娘,快去給我找皇後娘娘。”
元衡臉色當即沉了。
卿酒酒勾唇,她幽幽的道,“元大人,藐視公堂,藐視刑部,這該是什麽罪行?”
元衡唇抿成直線,拍案道,“姬敏無視公堂,無視刑部,來人,給本官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卿酒酒冷冷地看着。
向來尊貴如公主的姬敏,被刑部衙差押在堂上,雙手按着,手臂粗細的殺威棒高高舉起,然後重重落下。
“啪……”棍棒和皮肉相接的聲音。
“啊!”姬敏慘叫一聲,她十指掐進手心裏,修剪漂亮的指甲折斷,掐爛了手心,亦不可知。
一棒接一棒,她哭喊着,沒幾下就痛暈了過去。
卿酒酒居高臨下,指尖銀針甩過去,又紮醒她。
刑部尚書元衡嘴皮動了動,本想說将人押下去的話又吞了下去。
于是,繼續打!
姬敏恨毒了卿酒酒,她痛得死去活來,皮肉被打爛,滲出血來,嬌寵長大的姑娘,細皮嫩肉的,又暈厥過去好幾次。
蘇青岚面色慘白,她想起昨晚上的折磨,不自覺磨搓了下雙臂。
恰時,卿酒酒偏頭看過來,“元大人,蘇青岚對本縣主的污蔑之罪,又該當如何處置?”
蘇青岚嬌軀一抖,畏懼地不敢喝卿酒酒目光對視。
元衡暗自搖頭,這長樂縣主雖占着理,可如此的咄咄逼人,倒是将姬家、蘇家都給得罪了。
但元衡面無表情的道,“蘇青岚,爲何污蔑長樂縣主?”
蘇青岚将自個牙龈咬出血來,她死死盯着卿酒酒,好一會才艱難的道,“回大人,青岚什麽都不知道,生死之間,青岚怕的很,隻想逃命,剛那些話,都是卿歡顔讓我說的。”
她倒是聰明,知道這時候撇清關系,将卿歡顔推出來。
此時,卿歡顔剛好踏進來,她見姬敏被打得個半死,心頭發沉,還沒反應過來,猛然就聽聞蘇青岚那番話。
她氣得發瘋,又怕的很,整個人冷汗涔涔。
卿酒酒看過來,“三妹妹,你是有多恨我?竟勾結外人想弄死我?”
卿歡顔轉身就想逃,然她雙腳生根,根本動不了。
“堂下卿歡顔,如實道來!”元衡一聲喝。
卿歡顔一個哆嗦,雙腿一軟,啪地倒在地上,“大人……大人……”
這當,蘇氏和卿明遠同時蹿過來,一人攙扶一邊。
“孽障,這是你的親妹妹,你如何這樣逼迫她?”卿明遠怒喝道,現在的卿歡顔,在他眼裏,便是金蛋鳳凰,能讓他往後重掌實權的關鍵。
蘇氏也是軟語哀求,“大小姐,歡顔年紀小不懂事,定然是被人唆使了,念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大小姐不要計較了。”
年紀小?
卿酒酒譏笑,卿歡顔與她同年,隻小了六七天,在這會,就是年紀小了?
不過,卿酒酒眸色滟潋,她目光鎖着卿歡顔,看了好一會,才歎息一聲,躬身去拉她手。
卿歡顔指尖冰涼,還有濕濡冷汗。
卿酒酒淡淡的道,“三妹妹,确是如此?”
卿歡顔趕緊點頭,她生來鳳凰星命,注定是要當皇後的,所以身上絕對不能再有污點,也絕對不能折在這裏。
那就隻有,對不起姬敏了!
“對!”卿歡顔一口咬定,“是姬敏,是她教唆我的,她恨大姊,還說,以後要看到大姊人頭落地她才解心頭之恨!”
可憐姬敏此時已經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所有的罪責都被推到了自己身上。
卿酒酒捏了捏卿歡顔指尖,“三妹妹日後莫要再聽信小人之言,離間了你我的姐妹關系。”
卿歡顔忙不疊地點頭。
卿酒酒轉生對元衡道,“元大人,汀蘭池十五條人命一案,可水落石出了?”
元衡點頭,“來人,姬敏罪大惡極,押入地牢,宮宴後發落!”
至于蘇青岚,元衡卻像是故意忘了一般,這般宣判完,便同皇太子拱了拱手,又對平忠王卿明遠點頭後,匆匆離去,生怕慢一步,卿酒酒就會不依不饒一樣。
畢竟,他還不想同時的得罪姬家和蘇家。
姬敏像死狗一樣被拖了下去,凡是她經過的地方,便有一條蜿蜒的血痕,觸目心驚,十分駭人。
卿酒酒到蘇青岚面前,一把掐住她下巴,“好你個蘇青岚,咬人的狗不叫,你可真是将小人德性演的淋漓盡緻!”
蘇氏看過來,嘴皮動了動,終還是轉過頭當沒看到。
蘇青岚豁出去,她小臂一擋,冷笑道,“這次弄不死你,還有下一次!”
卿酒酒歡快地笑了,“你以爲還有下一次?”
蘇青岚手掌一豎,朝卿酒酒腰腹打過去。
卿酒酒抓着她胳膊,人借力一躍,再落地之時,已在蘇青岚背後,再猛的擡腳踹她膝蓋窩。
“咔……”的一聲,蘇青岚隻感覺到劇痛,骨頭瞬時斷裂,她單膝跪下,痛的臉色慘白。
卿酒酒還扭着她一隻手,她彎腰湊到她耳邊道,“昨晚的毒,根本就是假的,你要乖乖聽話,便什麽事都沒有,可你偏生骨頭賤的慌,就和你那短命鬼兄長蘇帆一樣,非得挑釁我的底線,既然如此,我就毀了你這身細皮嫩肉!”
蘇青岚心頭大駭,“不要……”
卿酒酒抓着她的發髻,迫使她仰頭張嘴,一股腦從袖子裏摸出一包粉末,全倒了進去。
然後她放開蘇青岚,蘇青岚趴地上拼命扣喉嚨。
卿歡顔和卿明遠以及蘇氏三人,面面驚懼。
半刻鍾後,蘇青岚倒在地上打起滾來,她身上又熱又癢,那癢像是有萬千隻螞蟻在骨頭縫裏爬一樣,讓她忍不住去拼命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