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下朝,尚香抱着小金魚出來迎他,小金魚紮着兩條細細軟軟的小胳膊要他抱,嘴裏含糊不清的喊着父皇。
馮夜白接過小金魚,抱着向上抛了抛,問尚香,“今天太子爺都吃了什麽?吃的香不香?”
尚香道,“太子爺已經開始長牙了,能吃些粥食了,早上的時候還喝了些羊奶,吃得很香,就是......就是嘴裏一直喊着母後,估摸着是想皇後娘娘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帶太子爺去看看皇後,别叫人跟着。”
尚香應是,一甩手,叫人都退下。
馮夜白抱着小金魚慢騰騰的走,邊走邊散步,想起朝堂上遇到的事了,便對着自己兒子抱怨。
“現在所有人都要父皇重新立一個皇後,說你母後一直睡着不醒也不是個事兒,還那你說事兒,說你不能沒有母後,你的意思呢?想讓父皇給你找個新母後嗎?”
小金魚哼哼唧唧,抓着馮夜白腦袋上的冠穗玩兒的不亦樂乎,馮夜白又問了一遍,小金魚嘬着手指頭,嗫嚅着叫了兩聲母後。
馮夜白笑着刮刮小金魚的鼻子,“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你娘當初生你的時候曆盡千辛萬苦,爲了你差點兒連命都搭上了,你可不能忘本,你隻有一個娘知道嗎?”
小金魚懵懵懂懂的點點頭,沒玩沒了的啃着手指頭,馮夜白天天帶他來這兒,小金魚都已經記住了,指着前邊,越來越高興,“母後......母後......”
“别急,一會兒就能見着你母後了。”
馮夜白進來常常會做夢,夢見自己一醒來就看見沉央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沖他笑,還跟他說話,問他爲什麽還不起來。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夢,可就是不想醒,夢裏他還能跟沉央說說話,連握着的她的手都這麽真實。
有時候就是現實太痛苦,所以做了個好夢就不想醒。
今天來看沉央的時候,她的氣色已近好多了,照顧她的宮女道,“皇後近來已經能自己吞咽了,早上的時候喝粥,奴婢看見皇後娘娘的嘴動了,太醫說這是好兆頭,沒準兒皇後就能慢慢兒醒過來了呢!”
馮夜白聽了也高興,的确是個好兆頭,把小金魚放在沉央邊兒上,握住沉央的手輕輕按捏,“小金魚來的平時候一直在叫母後,你還沒聽過兒子叫你母後吧?”
馮夜白戳戳小金魚,“兒子,快叫一聲母後給你娘聽聽。”
小金魚一點兒也不含糊,張嘴就叫了聲母後。
沉央能聽見,心裏樂開了花兒,就是看不見自己兒子,也不能抱抱他。
可馮夜白卻好像能讀懂她的意思似的,把小金魚的手放在沉央手心裏,然後自己一并握住兩隻手,“你快點兒醒過來吧,趕緊醒過來我就不用重新冊立皇後了。”
這句話說完,馮夜白明顯感覺到沉央的手指動了動。
他還生怕自己感覺錯了,又停下來确認了一遍,沉央的手指輕輕刮過他的手心,是真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