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梅隻顧着收拾衣服,沒看出宇文潞臉上的不對勁兒來,“他說能帶咱們進京城我當然開心了。”
宇文路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身邊什麽都不缺,驕傲自負,到哪兒都一堆人捧着。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就是個沒有用的癱子,他現在身子還沒全好,都是尚梅每天出去幫孫婆婆采藥抓藥,賣藥,掙錢貼補他用。
宇文潞本來就已經覺得自己像個白吃白喝的小白臉了,心裏本來就不舒服,覺得自己沒用,現在尚梅跟别的男人說兩句話還那麽開心,宇文潞心裏自然就受不了了。
“你跟他有什麽好說的?那個大劉不是什麽好人,你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兒。”
尚梅收拾好東西,鼓着兩個腮幫子看宇文潞,“可他不是幫咱們進京城嗎?怎麽能是壞人呢?”
宇文潞氣結,“你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了,我說他不是好人他就不是,長的就像個小白臉兒,可那眼神兒一點兒也不往正道兒上看,色眯眯的,一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這種人,能是什麽好人。”
“你還觀察人家觀察的還這麽仔細啊?可我看着人家挺好的啊,待人也挺謙和的。”
“那是他不敢!”
宇文潞再怎麽說,好歹也是在軍營裏長大的,從小就鍛煉的一副精裝的身子骨,那雙眼睛雖然比不上馮夜白的那樣看人凜冽,能把活人生生給定住,可一眼掃過去,也能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大劉來了幾次,宇文潞就瞪了他幾次,雖然他不能動,可大劉心裏還是挺杵宇文潞的。
“你跟大劉什麽時候結的梁子?不過再有仇,這回畢竟是咱們求到了人家的頭上,我知道你脾氣不好,可是再不好你也忍忍行不行?等到了京城就好了。”
宇文潞抿着唇不說話。
尚梅撞撞宇文潞的胳膊,“你别不說話啊,你要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你要是不想跟說話,那你就别說了,我跟他說行行,你要是還不想看見他,就把眼睛閉上。”
“我看你還挺樂意跟他說話的是不是?”
尚梅冤枉,“不是啊,我樂意跟他說什麽話,我就是覺得咱們畢竟是坐的人家的馬車,上車一句話也不說,闆着長臉不好看,叫人家看了肯定會覺得咱們不禮貌,這樣孫婆婆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宇文路咬着牙冷笑兩聲,“你想的還挺周到的啊!”
尚梅收拾完東西,頗有些得意的笑笑,“那當然了,我要是再不想的周到點兒,那咱們來不就成了睜眼瞎了嗎?”
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宇文潞想了想,臉上忽然揚起個笑,“到時候你一句話也不用說,我來說,你就靜靜看着就行了,知道了嗎?”
尚梅雖然不知道宇文潞爲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殷勤,可這也不是壞事兒,他肯跟人家說話是好事,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