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衛夫子抱着小金魚坐在馬車上渾然不知出車外的情況。
隻是坐着坐着,覺得早就該到的路程越走越遠,加上小金魚又一個勁兒的哭,他心裏隐約覺得不大對勁兒,便掀開車簾往外看,可誰知看到的不是街巷,居然到了林子裏頭。
衛夫子忙疊聲叫停,“停車!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不是回國公府的路,你怎麽還越走越遠呢?”
那太監道,“您就安心坐着吧,這的确不是回國公府的路,因爲咱們本來也不是回國公府!”
“你究竟是什麽人?膽敢假冒皇帝的聖旨來跟騙我,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嗎?到時候你有多少腦袋夠砍的?”
那太監笑了笑,“這件事我隻要敢做,就說明我根本就不怕皇帝的怪罪,倒是國公爺您,我也不想傷害您,所以一會兒把小太子放在馬車上,您自行離開便是了。”
小金魚是衛夫子的親外孫,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丢下小金魚不管呢?
“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反正小金魚是我的親外孫,我是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太監小貴忽然把馬車停下來,鑽進車廂,手裏拿着塊帕子,在衛夫子面前晃晃道,“我不想殺你的,我們主人的目的不在于你,所以你最好好自爲之一點兒,千萬别想不開!”
衛夫子懷裏抱着小金魚,沒法兒騰出手來反抗,隻好一個勁兒的用腳踢蹬,小貴身形瘦小,原本是敵不過衛夫子的,可衛夫子占着兩隻手,沒法兒反抗,這樣一來就給了小貴可乘之機,小貴眼明手快,用帕子堵住衛夫子口鼻,不消片刻,衛夫子便暈了過去。
一個尚香,一個衛夫子,本來是可以死的,可因爲他們主人的一句命令,全都好好兒的活下來了。
小金魚哭哭啼啼吵吵不休,小貴抱着小金魚,對着林子吹了聲口哨。
林子裏的人聽見口哨聲,瞬間竄湧出來。
小貴把小金魚交給其中一個女人,“就是馮夜白的兒子,你們可以帶回去交給主人了。”
那女人接過小金魚,指指馬車,“裏面的人呢?”
小貴道,“主人吩咐過,隻要孩子,其他的一個都不要動,留活口。”
女人嘴角撇了撇,“主人心慈手軟,你們也心慈手軟嗎?”
小貴皺皺眉,“你要走趕緊走,一會兒追兵就會追過來的。”
女人心有不甘,可見小貴态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用披風将小金魚裹起來背在身後,回到林子裏,從小路離開。
馮夜白剛回宮,東宮伺候的宮女就來通禀,說國公爺把小太子給帶回國公府了。
馮夜白擰眉,因爲實在想不通,衛夫子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把小金魚從皇宮裏帶出去!
幾番思量之下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便打發人去國公府問問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可去過的人又回來通禀,說國公爺到現在都還沒回府。
馮夜白心裏一驚,忙問,“沒人看見國公爺的馬車往哪兒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