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嫁給蘇察,跟蘇察一起生活,甚至到現在,她心裏都一直把蘇察當做是兄長,而不是一個夫君。
蘇察應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一直沒逼賽吉非要她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一股腦的吧心裏話全都說出來了,賽吉就這麽定定的看着他,越看越出神,不知是不是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最後拿起酒壺直接就着酒壺通痛快快的喝起來。
蘇察想攔她,可想想,自己當初也是這麽過來的,一醉解千愁,什麽煩惱都忘了,這樣對賽吉來說或許還是個消愁的好法子。
賽吉放下酒壺,臉上兩行清淚滾滾砸在桌子上。
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蘇察記得,小時候賽吉身子骨弱,即便貴爲公主,也跟他們這些男人一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天也沒落下過。
那時候老國君對賽吉很是嚴厲,賽吉那時候還沒水桶高,老國君就讓她去最遠的塞安河挑水,一天挑十旦水,沒人幫忙,隻有她一個人,倔強的來來回回。
蘇察想要幫她,可賽吉爸不讓他幫。
人人都當她無堅不摧,不會疼不會哭,可隻有蘇察見過她一個人偷偷抹眼淚的樣子,算算,距離今天,好像也十幾年了。
賽吉是公主,承受的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行兵打仗,不管多苦多難,蘇察都沒見她哭過,甚至差點兒被自己親哥哥害死都沒哭過。
可今天卻爲了個男人哭的臉頰紅紅,像個孩子。
“我也不想喜歡他,他隻對衛沉央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我呢,什麽都不是,不對,在他眼裏,我興許就是個男人,他馮夜白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男人?”
賽吉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你看,我這渾身上下哪裏像個女人了?你見過那個女人會帶兵打仗做将軍的?你見過那個女人會整天拿着刀的?女人應該是像衛沉央那樣的,我根本就什麽也不是,我......”
她越哭越厲害,慢慢兒的向蘇察走過去,“你說,你說我像不像個女人?我是不是女人?”
蘇察忙伸手扶住她,“是......是女人,你怎麽能不是女人呢?你在我心裏就是最美的。”
賽吉方才一個人喝了一壺酒,這會兒已經有些醉了,靠着蘇察,喃喃自語。
蘇察很久沒見過賽吉喝醉的樣子了,事實上爲了沉丹這一畝三分地,賽吉付出的已經不少了,蘇察有時候看着也心疼,可他的腿不争氣,沒法兒替賽吉上戰場,香味賽吉分憂,可又怕給她添亂,現在看見賽吉不好受,自己心裏更不少好受。
“你喝醉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賽吉搖搖頭,腳線一個不穩當就撲進了蘇察懷裏。
蘇察腿腳也不方便,兩個人一齊跌在地上,蘇察給賽吉當了肉墊,他後背疼的發麻,可懷裏的賽吉卻變成了一隻貓,柔柔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呢喃着哼哼兩聲。
蘇察見狀背也不疼了,心裏還泛起絲絲的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