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還是不大了解馮夜白的手段。
馮夜白既然肯爲了她廢黜整個後宮,就不會再讓别的其他人再傷害她。
丞相容維沒想到自己悉心**了這麽多年的女兒會做出這種傻事,唯有扼腕歎息。
馮夜白殺起人來手起刀落,一點兒也沒想過要跟他這個嶽父商量商量,這就說明他壓根兒就不在乎他這個丞相。
容維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被宇文晔用輕盈手段鎮壓了一段時間,老老實實了好一段時間,本以爲換了新皇帝,是個講道理的,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對他們這些大臣下手,在容維眼裏,馮夜白雖然當上了皇帝,可其實還是個空殼子,沒有他們這些大臣輔佐,就什麽也不是。
可今天才算是真的認清楚了,在馮夜白眼裏他們才什麽都不是。
馬上就要到殿試了,殿試過後,又要開始招女人進學堂,以後連女人都能做官了,那他們這些倚老賣老的老不休在馮夜白這兒自然就麽什麽用了。
馮夜白之前從沒向他們透露過這些,心在突然來這麽一下,就是想價格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什麽都準備好了,馮夜白信不過他們這些朝臣,更别說會跟他們商量了,要麽答應他,還有一挑活路,要麽不答應就是死路一條。
原以爲馮夜白雖然兇殘,但做了皇帝之後至少是個講道理的。
可沒想到這位的手段比宇文晔那個什麽都不懂的黃口小兒還強硬霸道。
宇文晔是什麽都不懂,隻能靠殺人來立威,可馮夜白不一樣,他是有迂回的法子,但是不耐煩用在他們身上罷了。
要遣散後宮,朝廷裏的這些人不是問題,至多就是威脅個幾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顧念自己也熊得顧念着家裏人,不會跟他硬碰硬的鬧得太僵。
他們這些人想留着一身硬骨氣在馮夜白這兒把一千在宇文晔那兒丢掉的面子都撿回來。
可馮夜白怎麽可能吃他們這一套?
要麽就服從他,要麽就去死,沒别的出路。
容維既然已經低頭了,那那些人也沒道理放着好好的便宜不占,非要跟風夜白面前要面子,弄得個死路一條。
馮夜白回去的時候,沉央正在等下繡鞋。
巴掌大的一隻鞋,她才剛開始學繡,手藝并不好,鞋面兒上的麒麟繡的歪歪扭扭,其實很難看,可馮夜白還是違心的誇了句,“真好看。”
沉央有自知之明,撇撇嘴道,“皇上不是金口玉言嗎?怎麽也開始說謊了?”
馮夜白用下巴蹭蹭她頸窩,“我說的就是真話,你就算是繡隻癞蛤蟆,在我眼裏那也是好看的。”
沉央用針尖兒磨磨頭發,小聲提醒,“小金魚睡着了,今兒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兒,别再吓着他。”
“那你今天吓着沒有?”
他說話就開始脫衣裳,聲音漸次低下去,輕輕柔柔,像是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