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私自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馮夜白根本就不知道,這段時間估計也是因爲忙,所以沒顧上她,她回來的這一路上,沒少聽說他的消息。
說什麽新帝有一雙鐵腕,比以前的小皇帝還要強勢,不過也看得出是個好皇帝,一上來就治貪,至少能讓底下的百姓們喘口氣兒。
還有說今兒這位大臣送個女兒進宮,明兒就有人把自己親妹妹塞進去,後兒個連自己侄女都能推進去,又說等抓到小皇帝之後就該到了選秀的時候了,到時候皇帝後宮充盈,朝堂上的穩定下來了,他們老百姓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消息一路發放下來,沿途一代的姑娘們都高興壞了,聽說新帝生了一副風神朗俊好樣貌,這樣一來,就誰都想嫁進宮去了。
沉央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馮夜白當初向她保證過,此生,除她之外,絕不另娶他人。
雖然她也知道他現在身不由己,可聽說他納妃的消息,她心裏就像叫人拿箭戳了一遍又一遍,早也疼,晚也疼。
她現在是什麽呢?
是馮夜白的妻子?
是,卻不是唯一。
所以沉央現在根本不敢有什麽恃寵而驕的行爲,馮夜白能寵愛她,就能寵愛别人,要是他不再寵愛她了,那她今日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笑話嗎?
沉央想了想,轉身把房門關緊了,“咱們在自家院子裏說自己的話,我就不信還能堵到我們家門口來說。”又順手抄起一根挑水的扁擔,“來一個我打一個,看她們誰還敢。”
朱大嫂歎口氣,說話眼淚就往下掉,“你這孩子,一走就是這麽久,連個信兒也沒有,外頭公文告示貼的到處都是,又是通緝令又是什麽的,好孩子,你可知道我跟你爹心裏是什麽滋味兒嗎?”
沉央一手抱着小金魚,一手在朱大嫂肩上拍了拍,“好了好了,現在不是都過去了嗎,您看,我不是活的好好兒的,以後咱們兩家人在一起好好兒過日子,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那你呢?”朱大嫂擦擦眼角的淚,“你跟馮夜......不對現在應該叫皇上了,那你跟皇上怎麽辦?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皇上嫌棄你了,所以把你趕回來了?那也不對啊,他就算是嫌棄你,可小金魚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不可能不要他親兒子啊?”
沉央鼻頭一酸道,“您就别說了,我不想再提了。”
朱大嫂一臉堅決,“那可不行,要是他趕你回來的,那咱們有骨氣,絕不上趕着黏過去,可要是......要是你故意跟他鬧脾氣自己跑回來的......沉央,你聽嬸子一句勸,他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手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不管你們以前怎麽樣,可現在他是皇上,你動不動就給他使性子那是大不敬,俗話講伴君如伴虎,現在他身份變了,你們之間也得變一變懂嗎?”
沉央含淚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嬸子,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