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坐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的時候,權利握在手中,有理睥睨天下的能力,就很容易變得叫人難以接近。
加上馮夜白原本就周身凜冽氣質叫人難以進犯,做了皇帝,寶相莊嚴,任誰在他面前說話都得拿捏着分寸。
就連蔣玮,現在看見一身龍袍的馮夜白,心頭也止不住隐隐發顫。
派去接沉央跟馮母的人早幾天就回來了,馮夜白問回來了沒有,回話的人說回來了,可還留着後半句沒說,正準備禀告呢,馮夜白邁開長腿就走了。
等馮夜白回過味,閑下來了,跟朝廷裏那幫大臣商議道皇後之位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最近這十來天裏,他好像一直都沒見過沉央。
朝廷那幫人,都想讨好他這個新皇帝,逮着機會就把自家閨女往他面前送。
馮夜白說要立自己的結發妻子爲皇後,那些有私心的,家中尚有待字閨中女兒的大臣臉上就看着就有些爲難了。
皇後之位是塊兒肥肉,誰都想吃,可看看馮夜白的臉色,即便再饞的流口水,也沒一個敢先下手的。
蔣玮沒有女兒可嫁,也沒有妹妹待字閨中,所以這件事他不摻和,任他們怎麽争,反正都跟他沒關系。
馮夜白臉色鐵青,等自己坐上了這個位置以後,他才真的理解爲什麽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沒幾個好脾氣的。
就算真生了一副好性子,整天面對着朝堂上這幫老不休,你說什麽他們都跟你對着幹的,彌勒佛也能給逼瘋,再好的性子也給磨光了。
連着小半個月跟這群人耗,馮夜白連覺都沒好好睡一個。
先前答應蔣玮的,馮夜白也不是背信棄義的人,蔣玮照舊做他的兵馬大将軍,隻是手中兵權得分出一半來給他,這樣兩人相互牽制着,倒也能安然無恙。
至于賽吉那邊,許諾她的城池,也是一座都不會少。
樁樁件件的,等把所有事情都理出個頭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馮夜白又把馮母安排回了之前一直住的宮殿,馮母一下從太皇太後變回了太後,分位上雖然差了些,可這個太後坐的踏實就行。
馮夜白來看過馮太後之後,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要走,說是去找沉央,過幾天就是封後大典,他們夫妻得趁現在聯絡聯絡感情。
馮太後叫住馮夜白,“那朝中的那幫大臣你是怎麽安撫的?答應迎妃的是哪幾家的姑娘?”
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朝堂上的這些人都得整頓,有些人勢力磅礴,身後關系盤根錯節,不是一兩下就能收拾的了的,他現在剛登上皇位,腳下根基還不太穩,朝堂上的這些事情還得緩着來,不能太過浮躁。
馮太後說起納妃的事情,馮夜白心裏有疙瘩,那些女人他一個都不想娶,他心裏想的念的向來隻有沉央一個人,别人于他來說都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