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蔣玮的身份地位,怎麽也輪不到去給人家做跑腿的苦力,裏面肯定有隐情,蔣玮進宮肯定也不簡單,她派人跟着,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抓住一些他的把柄。
蔣玮意識到身後有人跟着,想肯定是太後的人,原本想一路溜達到納玉宮裏的,可既然有人跟着,就不能去了,否則被太後的人發現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甲七告訴蔣玮的人暫時不要動手,一切還是要等太後的人放松警惕之後再做打算。
凡是男子,即便是得诏入宮的,也不能在宮裏久做停留,宮裏女眷衆多,怕的就是男女通奸,給皇帝戴綠帽子。
就是蔣玮也不能例外,蔣玮不能在宮裏溜達時間過久,否則就算太後一開始沒懷疑他,這麽一來也得生出點兒疑心來。
蔣玮着急,宮外等候的副将着急,馮夜白在宮裏也等的心煩意亂。
瀛洲來給納玉把脈,這回同行的還有皇帝的人。
上次皇帝知道納玉跟瀛洲的事情之後,每逢瀛洲再來給納玉看病,皇帝都要派人跟着。
皇帝打小就是個霸道的人,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認定一個人,甭管那人是什麽樣兒,那都是他的。
納玉對皇帝的做法覺得不齒,可縱使不齒又如何,這是人家的地盤兒,皇帝說了算,她已經這樣了,現在這些事,也就沒那麽計較了。
納玉想的法子是讓他們跟宮裏的太醫一起出宮。
瀛洲雖然不算太醫,可現在畢竟也在太醫院,隻要讓馮夜白他們僞裝成皇帝派來監視她跟瀛洲的太監,借口要親自跟出去采購藥材,太醫院也沒人敢攔着。
納玉的主意剛說出來就被馮夜白給否決了。
“這樣連累的就不止你一個人了,我們剛出宮皇帝就會知道,況且,太後已經知道蔣玮偷帶東西的事了,隻是不知道那就是我們,這會兒宮門沒準兒已經戒嚴了,這麽做太冒險了。”
納玉無畏的笑笑,“我不怕,反正我也沒幾天可活了,生生死死,看開了,其實也就這麽回事。”
馮夜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無所謂,那瀛洲也覺得無所謂嗎?”
她一個人活到頭了不想活了,可不代表瀛洲也跟她一樣活到頭不想活了。
納玉道,“他想不想活,問問不就知道了?”
瀛洲來的時候,這話,納玉是當着皇帝的人的面兒問的。
“瀛洲,你想活嗎?”
瀛洲指尖在她腕上一頓,反問,“那你想活嗎?”
納玉笑笑,“我是快死的人了,想活也活不了了。”
他們之間早已互相坦白,瀛洲也毫不隐瞞,“你活着我就活着,你要是死了,那我即便活着也跟死了一樣。”
馮夜白被一扇門擋着,瀛洲的話清清楚楚鑽進他耳朵裏。
以前隻聽沉央說瀛洲是個極深情的人,今天看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對納玉說出這番話确實挺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