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胭脂水粉罷了,給太妃們捎東西,能是什麽?微臣知道這樣做是違反宮規,所以今日特來向太後請罪。”
“胭脂水粉?”太後顯然不信他的,“何時宮裏的太妃們要買胭脂水粉都要勞煩兵馬大将軍才能買到手了?這不是小題大做嗎?”
這個時候隻要死不承認,太後查不出來,也不能輕易定罪拿他怎麽樣,隻要他一口咬定帶進來的是些胭脂水粉,太後就算是給他定罪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罪名。
“先帝不在,太妃們在宮裏的日子過的肯定大不如前,又不能出宮,想要些什麽隻能輾轉托人,太後之前也是這麽過來的,應當知道裏頭的關系才是。”
蔣玮大有豁出去不管不顧的架勢,把太後之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拿出來說。
太後聽罷,心裏迸生出無盡的恨意。
蔣玮現在手握重兵,朝廷一半兒的軍馬都在他手下,太後心裏也掂量着分寸,知道不該跟他對着幹,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太後暗暗攢拳,“哀家倒是頭一次聽說,将軍居然還有這麽貼心的時候,還會爲宮裏這些太妃操心。”
蔣玮大大方方,“太後過獎了,微臣不過是力所能及的幫了點兒忙罷了,可規矩畢竟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微臣畢竟是違反了宮規,還請太後懲罰!”
這是先發制人啊,得了消息就趕緊來她這兒請罪來了,省的她找着借口的來對付他。
蔣玮這隻老狐狸也不好對付,太後捏着帕子,表情凝滞,似在思考。
“太後,您千萬别有所顧忌,微臣知道自己做錯了,您要是不罰微臣的話,微臣就自己去内務府領罰了。”
“等等......”太後叫住他,“哀家再問你一遍,你是真的隻帶了胭脂水粉進宮,還是有所隐瞞?你是哀家最器重的将軍,你隻要說實話,哀家能不怪罪,一定不會怪罪于你,可你要是有所隐瞞......你知道哀家眼裏向來揉不得沙子,這件事,哀家會繼續查下去,但願你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蔣玮心裏不停計較,嘴上答應的好的不得了,“太後放心,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并不敢有所隐瞞。”
他在太後這兒領完罪,就要去找馮夜白了。
馮夜白不會傻到一直在庫房那兒等他,他這會兒指定已經藏起來了,可至于藏在哪兒了還是個問題,宮裏這麽大,找起來不容易,總不能一處一處的找吧?
他從太後宮裏出來的時候路過庫房,之前那幾個太監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新太監。
蔣玮沒看見自己的人,想來馮夜白應該也是知道太後懷疑他們的事了,所以叫自己的人跟他的人說了,以至于到現在他們都沒暴露。
馮夜白卻是很有兩下,可現在上哪兒找人又成了大問題。
可突然冷不丁的,蔣玮腦袋裏蹦出來個念頭,馮夜白之前跟納玉是認識的,馮夜白要是找地方藏匿的話,納玉那兒絕對是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