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也想問問太後是什麽意思,想也沒想就跟着過去了。
太後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女人,之前先帝在時,對蔚敏傾心,不止冷落她一人,還冷落了整個後宮。
可能沉得住氣的就隻有太後一人。
太後不會自亂陣腳,她知道什麽時候該忍,也知道什麽時候該伺機而動,她比所有女人都沉得住氣。
先帝害死蔚敏腹中胎兒的時候,太後不是沒從中出過主意。
之前蔚敏在宮裏的時候,身邊的侍女其實都是太後身邊的親信。
先帝以爲蔚敏沒有了孩子就會全身心的倚靠着他,隻要再對她好,就他一定能讓蔚敏愛上自己。
可隻有女人才知道,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太後打的一手好算盤,蔚敏沒了孩子,一定會記恨先帝,那到時候不管先帝再怎麽喜歡蔚敏,隻怕是也受不了蔚敏時時刻刻的恨。
隻是後來她沒想道,蔚敏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殺了先帝。
這就是太後慣用的手段,溫水煮一鍋湯,慢慢兒熬死人。
隻是蔣玮帶兵打仗雖然有腦子,可在算計人這方面卻遠不及太後。
太後的野心不小,她把皇帝緊緊掌控在手心裏,可還是不滿足,她還想把整個天下都掌控在自己手心兒裏。
蔣玮一個男人,面對太後的如此野心,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發虛。
太後愛養些花花草草,蔣玮去的時候,太後正在給她的那盆兒君子蘭澆水。
聽見身後的動靜,太後轉身,笑吟吟的看着蔣玮,“将軍來了?坐吧,到了哀家這兒就不用拘禮了。”
蔣玮道不敢,“太後找末将前來,可是有事情要吩咐?”
太後一愣,繼而笑的愈發舒心,“将軍方才進宮的時候可知道了哀家下傳的懿旨?沒什麽别的事,哀家就是怕你會多,所以叫你過來跟你說道說道。”
蔣玮躬身側立,“末将方才也正想問問太後這件事,既然太後找末将前來及時蔚了這件事,那末将就洗耳恭聽了。”
太後叫身邊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點點對面的石凳讓蔣玮坐,整整衣袖這才道,“将軍應該知道,最近宮裏宮外的都不太平,上次因爲馮夜白從宮中逃出去的事情,皇帝大發雷霆,那一次也死了不少人,現在馮夜白又卷土重來,哀家跟皇上都不放心,所以有心想要加強宮中的戒備,将軍勿怪,并不是指針對将軍一人。”
場面話,好聽話,這是太後哄人最好的手段,蔣玮要是相信了太後,那才是真的傻。
“太後這麽說,莫不是也懷疑末将對皇上有不忠之心?”
太後忙接茬兒道,“那将軍是有還是沒有呢?”
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隐晦。
蔣玮這下算是明白了。
太後歎口氣,一臉憂心忡忡的又道,“現在說起皇上和将軍,知道将軍的人要比知道皇上的人還多,人人都贊将軍好身手,是我大邺的棟梁之才,将軍也的确擔的氣這個稱号,可這天下畢竟是皇上的,世人不知道有皇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