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問他,“将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馮夜白鬼的很,屬下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藏身之處,等找到的話,屬下擔心......”
蔣玮恍然記起那天馮夜白跟他說的話,他說耽擱一天就斷他兒子一根手指頭,再耽擱下去就是斷手斷腳,今天這應該是個警告,後面呢?今天送來的是根手指頭,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變成胳膊了?
蔣玮恍恍惚惚站不穩,副将上去扶他一把,“将軍,現在救小少爺要緊,等把小少爺救回來了,在找那馮夜白算賬也不遲,您覺得呢?”
蔣玮一個大男人,打小就混迹戰場,什麽樣血腥的場面沒見過?可這次送來的是他自己兒子的手指頭,父子連心,蔣玮就這一個兒子,能不心疼?”
“你去替本将軍給馮夜白傳個話,就說本将軍答應他,隻要他把璞玉放回來,本将軍什麽都答應他。”
副将喏了聲,即刻下去辦了。
蔣玮一臉的失魂落魄,看着方盒裏的斷指,心跟着隐隐牽痛。
甲七把那根斷指送到蔣玮府上之後就一直沒離開,副将也是個醒事的,把蔣玮的意思寫成信放在門口,甲七在暗處看見了,沒立刻去取,過了會子,待确定周圍沒有埋伏的人之後,才悄悄取走了那封信。
甲七把蔣玮的信拿回去給馮夜白看,馮夜白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可看見蔣玮心中所說要約他見面,但條件是要帶上璞玉之後,還是禁不住皺眉。
沉央在一旁安撫璞玉,璞玉手裏捏着根糖葫蘆正嗦的痛快,那兩隻手,十根手指,分明一根不少。
璞玉一邊唆糖葫蘆,一邊小聲嘀咕,“還是姨娘好,不像姨丈,兇巴巴的,璞玉喜歡姨娘,不喜歡姨丈。”
馮夜白扭頭瞪一眼璞玉,“臭小子,說話可得憑良心,你吃的那根糖葫蘆還是我買的。”
璞玉往沉央懷裏縮了縮,“不跟他說話,他是壞人。”
馮夜白黑着張臉,“我是壞人,剛才就應該把你的手指頭剁下來。”
沉央示意馮夜白少說兩句,不要跟個孩子計較。
馮夜白把信放在蠟燭上點了,對甲七道,“給蔣玮回信,就說他啊要麽幫我進宮,要麽等着給他兒子收屍,等我離開京城了,自然會讓他見到兒子。”
甲七領命下去了。
璞玉仰着臉看沉央,“姨丈說的蔣玮是我爹爹嗎?我爹爹也叫蔣玮。”
沉央說不是,“這世上有很多名字一模一樣的人,姨丈說的是别人,不是你爹爹。”
璞玉怯生生的看了眼馮夜白,趴在沉央耳邊小聲道,“姨丈跟爹爹一樣,成天喊打喊殺的,這樣不好,我不喜歡。”
沉央癟癟嘴也跟璞玉小聲嘀咕,“其實我也不喜歡。”
說罷,兩個人都捂着嘴偷笑起來。
馮夜白聽見笑聲回頭看,指着璞玉道,“個小兔崽子,給我下來!”
璞玉不肯下來,趴在沉央身上,故意跟馮夜白示威似的,“我就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