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趕緊把人讓進來,等進了屋,才問甲七,“這是誰的孩子?你怎麽帶個孩子回來?”
孩子也就四五歲大,趴在甲七肩頭睡着了,甲七把孩子放在椅子上,這才想起來跟沉央解釋,“這是大将進軍蔣玮的孩子,公子要是想進宮,倚靠蔣玮才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沉央看了眼那孩子,心裏已然明白個七七八八,“那這孩子是用來威脅蔣玮的?你們打算殺了他?”
甲七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可沉央聽見他沉默,不用問,也知道馮夜白現在是什麽打算。
她以前興許還不能體會這種感受,可現在自己做了母親,想想孩子的娘,心裏一陣一陣的泛酸。
他爹或許是錯的,可這麽小的孩子懂什麽啊,要牽就也不該牽就到這麽小的孩子身上。
做了娘的人了,就是不一樣,沉央現在壓根兒就看不得别的孩子受苦。
可依照她對馮夜白的了解,他就算是再狠,再逼不得已,也不會拿那些無辜的人開刀。
所以這八成隻是馮夜白的計策。
沉央見那孩子睡的安安靜靜,覺得不大對勁兒,問甲七,“你把他打暈的?”
甲七搖搖頭說不是,“路上怕他哭鬧會壞事兒,所以下了點兒mi藥。”
mi藥?沉央聽了直皺眉,“這麽小的孩子怎麽能用mi藥呢?”
甲七讪讪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夫人您應該知道,我們大老爺們兒的,下手沒個輕重,要是把孩子打壞了,回頭蔣玮惱羞成怒,不就适得其反了嗎?”
沉央把孩子抱到床上去,轉頭又問甲七,“馮夜白還沒回來嗎?”
甲七啃了眼時辰,咕咕哝哝,“這個時辰,應該是快了,您不用擔心,現在蔣玮的兒子在我們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的。”
沉央點點頭,即便心裏還是不大放心,也沒再說什麽。
索性也沒等多久,馮夜白回來的時候,甲七正好準備離開,見馮夜白回來又停住腳,問他蔣玮八遍究竟怎麽說。
馮夜白道,“明天再去一趟将軍府,這個蔣玮心高氣傲,未必會這麽容易就屈服,他要是甯肯不要兒子也要自己這個将軍的話,那咱們還得另想辦法,不能幹等他一個。”
照現在狀況看來的确是不大好。
沉央憂心忡忡的看一眼馮夜白,忽而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道,“納玉既然能把這個消息給咱們送出宮,那就說明她在宮裏還是有眼線的,隻要咱們想方設法的聯系上納玉,說不定納玉能有辦法呢?”
馮夜白扭頭問甲七,“上次是怎麽收到信的?”
甲七道,“上次的心是驿館的飛鴿傳書送過來的,好像是......通州驿館。”
通州驿館是京城郊外的一個驿館,馮夜白沉思半晌又道,“你去查一下宮裏經常都是哪些人往通州驿館去。查到拉回來告訴我。”
甲七道是,轉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