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玮人還沒進屋,一疊聲的寶貝兒就破口而出。
馮夜白一遍唇角邪邪勾起,把玩着手裏的匕首,等蔣玮推門進屋,他匕首繞過指尖,猛地一下停住,插在桌子上。
蔣玮畢竟是将軍,常年習武,警惕性總比尋常人要高一些。
進門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進門之後看見桌子上插着的匕首還有匕首後面坐着的人,酒瞬間就醒了。
馮夜白瞄他一眼,慢條斯理道,“别說話,慢慢兒關上門進來,不想你兒子有事的話,就别耍什麽把戲。”
兒子始終是蔣玮的弱點,馮夜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兒,就說明來之前是做好準備了的,至少是踩過點兒的。
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更何況還是再聽見自己兒子的消息。
蔣玮聞言,慢慢關上門,“馮夜白?你還敢回京城來?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是帶着沉丹的軍隊來的?”
馮夜白抿唇輕笑,“将軍近日以來,很是春風得意啊,大敗宿王,士氣大振,要是再一鼓作氣把宿王的首級拿下的話,這恐怕整個皇城都裝不下你了吧?”
這句話,明褒暗諷,蔣玮也是官場上昏了多少年的老油條了,如何會聽不出馮夜白話裏的真正意思,可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好好奇的是,馮夜白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你不知道京城裏現在到處都是你的通緝令嗎?皇上瘋了似的想抓你,你倒好,還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馮夜白也不跟他廢話,拔出匕首指指蔣玮,“這次深夜造訪,其實是想請将軍幫我一個忙。”
幫他的忙,蔣玮好笑,“以公子的本事有還用得着蔣某人幫你什麽?”
馮夜白道,“我想進宮,現在能自由進出宮的人就隻有将軍了,所以這才冒昧來請将軍幫我這個小忙。”
他還特意咬重了“小忙”兩個字,含笑看向蔣玮,這兩人一來一往,沒有面紅耳赤的低吼叫嚣,現在這樣看來,倒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蔣玮聽罷,果然朗聲笑起來,“讓我幫你?你沒搞錯吧?你不會以爲拿捏住了我兒子就能威脅我幫你進宮吧?你看看我将軍府的守衛,在看看這兒的守衛,隻要我喊一聲,你覺得你還能活着出去嗎?”
馮夜白晃晃匕首,一臉的無所謂,“你自以爲自己将軍府的守衛嚴密,覺不能有人從裏面把人帶出去,可你将軍府似的守衛再嚴密,還能強過皇宮的?将軍莫不是忘了,上次我從宮中出來的時候,萬箭齊發也沒能要了我的命,将軍有如何有自信能殺了我呢?”
這句是實話,馮夜白能從皇宮幾萬禁軍中脫身出來,确實不易,不過也确實有本事。
可同樣的情況,皇帝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不可能還跌在一個坑裏。
蔣玮認定馮夜白說的綁架他兒子的事是信口開河。
被的地方不确定,可蔣玮對自己将軍府的守衛還是很自信的。
馮夜白一個人,在京城形勢不便,此次前來,一定不會帶很多人,怎麽可能闖得進他的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