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王妃要走,不可能把整座城的百姓都帶走,所以館子掌櫃還在,不過放在戰亂的時候躲起來罷了,現在碰上五大三粗的士兵來角門,又是踢又是踹的,自然不敢不開門。
士兵安頓下兩人,交代掌櫃的,“有什麽好酒好菜的隻管上,要是敢怠慢,老子要了你的命。”
掌櫃的說不敢不敢,慌忙下去準備。
士兵長得兇神惡煞的,努力擠出一臉的笑,對沉央跟蔚敏道,“我們公主說了,你們先等等,她一會兒就過來。”
沉央說知道了,打發走了士兵,看着蔚敏,心裏一陣一陣的酸澀湧上來。
可方才賽吉說,梁無玥的意思是不想讓蔚敏知道。
既然他不想讓蔚敏知道,自己就得守口如瓶,現在梁無玥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就算要說,也不該讓她來說。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算要說也該是梁無玥親自說。
蔚敏見沉央一直盯着她看,心下覺得奇怪,“你怎麽了?怎麽一直盯着我看?”
沉央慌忙收斂起視線,尴尬的哦兩聲,“沒什麽,就是覺得好長時間不見你了,現在看着你,感覺跟之前大不一樣了。”
蔚敏抿唇一笑,“哪兒不一樣了?是不是更美了?”
沉央勉強擠出個笑臉兒道,“總覺得你比之前更穩重了,以前總是咋咋呼呼的,現在雖然還沒完全改過來,可已經好太多了,放下了郡主架子,有了點兒煙火氣兒。”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變着法兒的說我土呢?”
沉央給她添杯茶道,“自然是誇你的,我說的這麽真誠,你聽不出來?”
蔚敏癟癟嘴,“還真沒聽出來你是在誇我,我發現你自打跟了馮夜白之後,這張嘴就變得越來越會說了。”
沉央笑笑,轉而問她,“你跟梁無玥就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嗎?”
說到這兒,蔚敏臉上表情變了變,“想過啊,怎麽沒想過,可......我們也試過,最後連個信兒都沒有,大夫說我這輩子,怕是難有子嗣了。”
沉央安慰她,“這世上的神醫多的是,一個大夫治不好,不代表别的大夫治不好,往後日子長着呢,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
“但願如此,其實你也用不着這麽拐彎兒抹角兒的安慰我,我自己身子是什麽情況,自己心裏清楚地很。”
原本是想往好的方向勸勸她,可現在怎麽有點兒越勸越偏的意思呢?
沉央趕緊打住,岔開話題喊了聲店小二。
跑堂的甩着肩搭子跑過來,沉央一指他們的存酒的櫃子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拿過來。”
跑堂的見她們兩個女人,猶豫了下,“客官,我們這兒最好的酒就是十八仙了,不過那酒可烈性的很,後勁兒足,您看您是要一壺還是......”
“要什麽一壺,來一壇!”
賽吉撩開披風進來,刀往桌子上一放道,“别廢話,先上一壇酒再說,然後再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這做派,俨然一副大爺範兒,往那兒一坐,就震的掌櫃跟跑堂心口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