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說是因爲救他留下的不後悔,可女人哪有不介意美麗的,她嘴上不說,可他心裏很清楚,她還是很介意自己你身上的這道傷疤。
晚上睡覺會背對着他,他要看,她不讓,千方百計的遮起來,雖然是因爲救他受的傷,可還是害怕他會嫌棄。
馮夜白想想就心痛,他怎麽可能會嫌棄她,他欠在沉央身上的帳,他要全部,一筆一筆的讨回來。
“你不是要找我單挑嗎?今兒我就跟你打一場。”馮夜白夾緊馬腹向前幾步,“你上次的傷應該話還沒好,未免傳出去被人說我欺負你,我就用一隻手跟你打,你要是還覺得不公平的話,我再讓你一隻腳,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話說的怎麽聽都有侮辱人的意思,宇文潞雖然之前爲了對付馮夜白用過一些下作手段,可那是偷偷摸摸幹的,子安在當着全軍将士的面兒,馮夜白這麽說,不是存心叫别人笑話他嗎?
他跟馮夜白打,他赢了,能證明自己比馮夜白強,他要是輸了,那是馮夜白勝之不武,上回給馮夜白下了藥,自己都沒能打過他,那今天的勝算就更不用說了,自己這一身的傷,稍微動一動就換身疼,皮肉牽扯着筋骨,能打出去的力氣肯定大不如前。
人活着,争的就是一個面子,爲了這一口氣,他今兒要是承了馮夜白的情兒,就算是僥幸跟他戰個平手,傳出去,丢的也是他自己的臉,更何況衆軍将士都在這兒看着,這麽一來,還拿什麽鼓舞士氣?
情可以不承,可話必須得說的有氣勢,“我這用不着,你還是留着自己保命用吧,話不能說的太滿,否則溢出來了,最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都這個時候了,還跟他這兒擺譜顯貴,馮夜白可不管他事兒不事兒的那麽多毛病,他說不讓就不讓了?今兒不止要他的命,也要他顔面盡失。
馮夜白主動把一隻手背起來,右手持刀,指向宇文潞,“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打嗎?今天正好成全你。”
宇文潞看見他手上的那個動作就來氣,這是要他不得不領情,人家都這麽做了,他除了接受也不能有樣學樣,否則,可就真的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了。
賽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在後面加勁,“你不是一直想找馮夜白打嗎?上回還說他是縮頭烏龜來着,這回别不是自己慫了吧?”
慫?這種時候能慫?慫能有用?宇文潞最受不得人激他,叫人把刀遞給他,夾馬向前走幾步,持刀與馮夜白面對面站着。
主将對戰,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宇文潞算是被逼到了懸崖邊兒上了,隻能往前,不能後退。
“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上次差點兒死在你手裏,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也别太得意,當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