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看出她有所動搖,繼續加勁道,“不過就是讓你去送一封信,這信裏寫的什麽你也不知道,用不着有負罪感。”
一面是爹娘,一面是曾經的主子,這樣對比起來的不難選,尚梅心裏動搖的厲害,手裏緊緊攥着那封信,咬牙等着宇文潞。
“你恨我也沒用,恨我也還是得去,早我這兒你沒的選擇。”
尚梅捏着信跑出去,不多一會兒,又捏着信跑回來,怔怔的望着宇文潞,咬着牙說了句,“現在我也想殺了你了。”
宇文潞看着她沒說話。
其實不止尚梅沒想到兩人之間會有這麽一段牽絆,宇文潞也沒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掐的不可開交,尚梅是完全站在自己主子的立場上跟他對着幹的。
宇文潞不知道尚梅是不是喜歡自己,可她跑出去又特意跑回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裏忽的一沉,總覺得是有什麽漸漸脫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自己心裏一閃而過的荒蕪究竟是種什麽情愫,尚梅就又捏着信跑了出去。
這封信送到馮夜白手上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信是尚梅寄過來的,可卻不是尚梅寫的,寫信的是宇文潞,約他三日後在備馬關一戰,兩人之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定在一天解決。
沉央看馮夜白收到信之後臉色驟變,湊過去看了眼,正巧信翻到第二頁,新上說馮夜白養了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好奴才,爲了幫他,不惜把自己都搭進去。
他就算是不提名字,沉央也能看出他說的是誰,他們走的時候,除了已經嫁給他的尚梅就沒有别人了。
沉央再怎麽也沒想到,宇文潞會用尚梅來威脅他們。
尚梅怎麽說也是他的女人,他用尚梅威脅他們,自己臉上就有光了?
“早知道我們走的時候就該把尚梅也帶出來。”沉央從馮夜白手中搶過信,狠狠往地上一扔,“這個宇文潞真是走火入魔了,什麽人他都能拿來利用!”
馮夜白閑閑坐下,一杯茶遞到唇邊卻遲遲不往嘴裏送,“上次激我不成,這才又來,他還真是執着。”
沉央又蹲下去将信撿起來,收進信封,一臉擔憂的問他,“他明知道自己受傷了打不過你,還要約你去備馬關,肯定是做了埋伏,你要是孤身一人去的話,要是中了他的圈套怎麽辦?可是要不去的話,那尚梅......”
對尚梅,沉央心裏一直存有愧疚,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尚梅,要是他們當初不撮合尚梅跟宇文潞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所以,要對尚梅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馮夜白扶她坐下,表情凝重的盯着她,“你信不信我?”
沉央點點頭說,“信!”
“你相信我就聽我的,宇文潞現在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了,他越是想激我去,我就越是不能去,至于尚梅,你相信我,等咱們攻進蒙城的時候,我一定會把她給你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