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這麽大一圈,蔚敏才想起來馮夜白走時跟他們說的讓他們去沉丹彙合的事。
梁無玥心裏惘惘的,“真要去沉丹,去了那兒可就真成了圈裏的羊了,想跑也跑不了,不是,老馮平時看着挺穩重的個人,怎麽關鍵時刻這麽糊塗呢?他前陣子才跟人打過仗,這會兒人家要是趁他落魄找他報仇,那這跟去送死有什麽區别?”
蔚敏在他腦袋上敲一下,罵他傻,“殺雞焉用宰牛刀,要是沉丹真得存了害人的心思的話,那還收留馮夜白幹什麽?直接把他留在蒙城讓他被宿王抓不就行了?你這什麽腦子?”
梁無玥不肯承認自己傻,“那......萬一人家還有什麽别的企圖呢?老馮對京城的事知道的可不少,沒準兒是将計就計呢?”
蔚敏懶得再跟他争辯下去,推她一把,自己上馬,“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不攔着你,這回我是要去給沉央賠罪的,要不是我執意要去宿王妃那兒,丫不會着了人家的道,這回就算是搭上我自己這條命,也得去幫他們。”
馮夜白身上承受的太多了,不止要擔心自己人,還要帶上她們這兩個拖油瓶,他一個人想方設法的承受了多少自由他自己知道,他們不能隻會拖後腿讓馮夜白一個人承擔,否則那跟廢物有什麽兩樣?
梁無玥跟着上馬去追她,“你等等我啊,我沒說不去啊,我這不也是擔心老馮他們兩口子嗎?你等等我......”
他們現在逃是逃出來了,可接下來該怎麽做都不知道,到了沉丹是個什麽光景也料噢不清楚,現在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刃上,必須要慎之又慎。
蔚敏現在隻要想想沉央就滿肚子對自己的恨,人家随随便便一激她,她就上鈎了,自己上鈎就算了,還拖累沉央跟她一塊兒被人釣走,自己蠢就算了,可蠢禍害的卻是别人,她心裏愧疚的要死。
這廂梁無玥跟蔚敏正在往沉丹趕,那廂馮夜白也開始着手準備跟朝廷開戰了。
皇帝跟宿王現在是死對頭,現在皇位畢竟是宿王的侄子在做,宿王名不正言不順,是個叛臣,這兩人至今是一觸即發,隻要有人在中間放個炮,就能炸起來,所以現在還用不着他們動手,他們隻要看準時機,時不時的在兩人中間點把火就能坐收漁利。
皇帝是個不理智的,宿王是個急躁脾氣,再算上宇文潞現在生死未明,宿王一心幾用,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到時候他隻要一亂了陣腳,就是他們的機會,等他和皇帝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在出兵,事半功倍。
馮夜白雖然從未作過将軍,可帶兵打仗這種事也是信手拈來,人聰明,腦子裏的主意層出不窮,叫人意想不到這就已經赢了一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