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閉閉眼,想起馮夜白之前受傷的時候,那一刀一刀的,不比她現在的疼?他都能忍過來,自己應該也能忍過去,一咬牙,臉上一副大義凜然道,“我受的住,大夫......您幫我......縫吧。”
賽吉這輩子沒打心眼兒裏服過一個女人,可衛沉央今兒卻叫她大開眼界了,她會替馮夜白擋刀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她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什麽是愛,覺得隻要心裏對他的感覺跟對别人的不一樣,那就是喜歡,可是跟衛沉央比起來就差太遠了,她對馮夜白或許隻是欣賞,即便是喜歡,也不及衛沉央的千分之一,在她眼裏還是整個沉丹的将來更重要。
賽吉丈量了一下傷口的大小,有她手掌那麽大,那把匕首寸長,整個戳進皮肉裏去,傷的不輕,來的時候又颠簸了好一陣,幸好馮夜白方才已經把匕首給她拔出來了,否則這會兒命就該沒了。
大夫因爲有賽吉在旁邊,戰戰兢兢的手一直抖個不停,賽吉的長相擺在那兒,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地方人,大夫一面穿針引線,一面拿眼尾悄悄打量賽吉,這大半夜的送來個傷的這麽重的人,渾身是血不說,還一副異族人的長相,任是誰都會懷疑她的身份。
現在裏裏外外的都不太平,前陣子剛就跟沉丹打完仗,這會兒宿王又要跟自己的親侄子争皇位,這要是沉丹派來的細作,他還幫着救人,那不成共犯了嗎?
大夫猶猶豫豫,這第一針比劃了許久也沒下得去手。
賽吉在他肩膀上一推,語氣不善的警告,“趕緊縫啊,想什麽呢?再磨蹭,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大夫趔趄兩步,嘴裏疊聲應是,“我......我這就縫,這就縫,您有話好好兒說,千萬别動手。”
沉央嘴裏咬着塊手巾,一會兒疼起來要命,要是再把自己舌頭給要了那片刻就得不償失了。
賽吉在沉央頭上抹了把汗,其實心裏也是擔心她撐不下去,她要是死了,馮夜白指定就把這件事怪罪到她頭上了,到時候還何談什麽合作,聯手,隻怕她也得遭報複,來的時候手底下本來就沒帶幾個人,這要是折在蒙城了,後果可比跟馮夜白對陣那會兒要嚴重的多。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嫁了個這麽好的夫君,我以前不喜歡他,可現在忽然就喜歡了,男人不是都能三妻四妾嗎?我也想嫁給他,你把他讓給我行不行?”
沉央瞪着眼看她,眼裏燃起一簇簇火苗,起先不大一團,到後來越燒越旺,若是她眼裏這會兒有刀子射出來,賽吉這會兒怕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你瞪我幹什麽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兒你不是也都親眼看見了嗎?他瞞着你就是來見我的,都在一張床上躺着了,你還有什麽不相信的?他要是娶了我,可比娶你有用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