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布帛撕裂的聲音,身上陡然一涼,馮夜白的氣息近了,慢慢壓下來,力道一寸寸在她身上加重,勢要把她她揉進身體裏的架勢。
她央央求他,“你别這樣,你這樣我害怕。”
他百般溫柔化在她的一池春水中,“我在呢,别怕,我輕點兒。”
沉央剛從宇文潞那一重驚吓中回過神來,又被他蒙着眼睛如此對待,心中多少覺得抵觸,不住掙紮,“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怎麽不怕?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我不會好好兒的嗎?”
“可我就是怕失去你。”他從她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撕下一片,拿開手,沉央才得見光明,眼睛上又多了一塊兒布條,亮堂堂的一片湧進眼睛裏,片刻又重歸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不止眼睛,手腕上也是如此,輕輕覆上去,然後又霍的擰緊,“你就從我這一次,别拒絕,千萬别拒絕。”
他們之間的情事,雖然每次都是馮夜白主動,可她沒有一次不是帶着抗拒的,這種抗拒對馮夜白來說是最緻命的打擊。
她不接受他,她抗拒他,就是對他這個人最大的否定。
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像這樣把她綁起來,這樣她就不能拒絕他,哪怕是假的,哪怕是他自欺欺人,都無所謂了,他心裏本來就是懷着恨的,想洗清宇文潞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恨宇文潞,可同樣也恨她對他的拒絕。
沉央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馮夜白,被他吓壞了,身體僵硬,一動不敢動,不住的安危他,“我不是拒絕你,也沒有拒絕你,我隻是,不習慣這樣,你把我松開好不好?”
什麽都看不見,她甚至連他臉上什麽表情都看不見。
話音剛落,馮夜白低頭吻住她。
他是真的快被她逼瘋了,又或是隻是被這種随時會失去她的恐慌給逼瘋了。
有一種愛可在骨子裏,你愛的越深,刻的就越深,當你愛上她,全世界好像都成了你的敵人。
馮夜白甚至不能忍受他又一絲一刻的失神。
既然選擇跟他在一起,那她這一輩子,眼裏看的,心裏想的都隻能是他。
蒙住她的眼睛,其實也是害怕看見她眼裏自己的模樣。
也更怕看見她眼裏的厭惡和恐懼。
沉央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怔怔的,像砧闆上的一塊兒魚肉,被刀斧手摁住,生死由人宰割。
她現在不止搞不懂宇文潞爲什麽會突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連馮夜白爲什麽會白的像野獸一樣也搞不懂了。
宇文潞平日裏是個挺聰明的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他從小到大,宿王幾乎就沒擔心過他多少,可這回軸脾氣犯起倔來卻真是一點兒理智都沒有。
說了會給他想法子把人搶過來,讓他再耐心等等,可他就是不聽,大庭廣衆之下就對人動了手,還被馮夜白撞個正着。
你說看見就看見吧,你好歹是長點兒腦子,别再這個時候犯倔呢,可他不聽,現在好了,到頭來傷的不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