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覺得宇文潞剛才多少還是手下留情了的,要不憑他的力氣,趕在馮夜白來之前,自己興許就被收拾了。
可心裏這些話不敢再馮夜白面前說,他正在氣頭上,要是跟他說這些話他估計會氣死,蔚敏說過,馮夜白生氣的時候隻要順着他的毛捋準沒錯。
“那在咱們現在怎麽辦?宿王現在一定恨透你了,你逼着他打自己的兒子,他以後少不得要給你小鞋穿。”
他說不至于,“我手上有他想要的消息,京城那邊他們已經沒人了,想要知道京城的情況就得找個對京城熟悉,跟京城關系大的人,最好在朝廷裏也有些關系,這樣才能幫他,除了我,誰還有這個本事幫他?”
沉央提醒他,“你也别太掉以輕心,人心叵測,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你現在知道人心叵測了?”他嗤一聲,擺明了笑話她蠢,“宇文潞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他今天那架勢,估計以後還會來找你。”
沉央猛然想起宇文潞跟她說的那句,馮夜白沒有靠山還能活多久的話,現在地方是别人的,他們什麽都沒有,就這幾個人幾條命。
宇文潞是不能再見了,她重重點點頭,“我以後就呆在這兒哪兒都不去,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再見他了。”
馮夜白把她擁入懷裏,一低頭看見她被扯亂的領口,心頭一陣無名火驟然騰起,“這是怎麽回事?宇文潞幹的?”
沉央自己都不知道領口變成了這樣,搖頭說不知道,“沒事,我......我去換一件吧。”
“老子遲早宰了他。”
沉央被他這一句吓得不敢說話,喏喏噤聲。
馮夜白看着礙眼,也等不到她去換了,雙手在她領口一撕,原本就破破爛爛,現在更是挂都挂不住,沉央驚呼一聲,捂住胸口,“你幹什麽?”
他眼裏的火越拱越旺,“他都看見了?”
“看見什麽?你幹什麽?”沉央推開他下床,“我去換件衣服,等我回來咱們再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
腳還沒沾地,身後猛地探過來一隻手把她又重新拉回去,“我問你他是不是看見了?”
沉央坐在床上,無奈妥協說沒有,“我咬他,他就把手松開了,什麽都沒看見。”
馮夜白耳内空空,壓根兒就聽不進她說話,不由分說就俯身吻下去。
或許算不得吻,是啃噬,恨不能從她身上扯下一塊兒肉來解解恨。
沉央伸手在脖子上一摸,濕哒哒的,居然摸出了一手的血。
“你幹什麽?”她奮力去推他,推不開,雙手反被他擒住推上頭頂,“馮夜白,你冷靜點兒,你......你弄疼我了。”
馮夜白松口,對上她的眼睛,心頭猛地一陣,他不該傷害她,那雙眼睛能把他鐵鑄的心揉碎,不能看,看了會心軟,他伸手遮住她眼睛,再不顧她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