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盯着她笑兩聲,“什麽怎麽打算的?我都說了會對她負責,這不是正打算把她娶進門兒嗎?”
沉央不占理,說話都沒有底氣,“你答應要娶她,可爲什麽隻讓她做個妾?”
“我又沒真的把她怎麽着,讓她做個妾已經很給她面子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捧她做世子妃?”
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像他,宇文潞平常再不着調,也沒這麽明朝暗諷的跟她說過話。
沉央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
想替尚梅多少挽回些,可張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宇文潞拈起她耳邊垂落的一绺頭發,笑的叫人不寒而栗,“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尚梅是你們硬塞給我的,我現在收下了你還想怎麽着?”
沉央心裏一凜,“你說什麽?”
“你也别跟我裝傻,我都知道,尚梅是你和馮夜白故意撮合給我的是不是?他不就是怕我成天惦記你嗎?其實馮夜白要是不像防賊似的防着我,沒準兒我對你的那份兒心揪慢慢淡了。”
他看着她,臉上堆聚出越來越多的笑意,“可他越是像想這麽防着我,我就越是忘不掉你。”
沉央心裏咯噔一下,勉力維持住笑臉,“你胡說什麽呢?這話可不能當着我夫君的面兒說,他會誤會的。”
宇文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臉,“你又不是傻子,你心裏其實什麽都明白,你就是在我面前裝傻而已,是不是?”
“你幹什麽?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她使勁兒把臉扭開,臉上已暈薄怒,“不管你喜不喜歡尚梅,尚梅是挺喜歡你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我要是不好好對呢?”
沉央被他噎的無話可說。
“現在是馮夜白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已經跟皇帝反目成仇了,你說這時候他要是再得罪我父王會怎麽樣?”
沉央都快不認識眼前這個宇文潞了,總覺得回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而不一樣了。
“我夫君跟你父王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宇文潞呵了聲,“那也分誰先死,總有個活不長的,你說那個人是誰?"
馮夜白要權沒權要兵沒兵,手上什麽都沒有,一窮二百,要是真的跟宿王再反目成仇,那可真的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是徹底搞不懂他了,難不成宿王現在就要過河拆橋?
宇文潞看她這幅樣子,心裏難受卻也生出一股報複性的快感,她不是愛馮夜白嗎?要是馮夜白死了,她還能愛誰?
“馮夜白也什麽都知道,咱倆之間那些事兒他全都知道,那天在泰州的時候,你們剛回來,我喝醉了,可什麽都說了,不然你以爲我們爲什麽會打架?”
他們之間有什麽?能有什麽?
出了他吻她的那一次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馮夜白回來的時候她本來想告訴他,可又怕他知道之後會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