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好說,宇文潞本來也沒打算不認賬,現在正好的機會,隻要尚梅這邊點頭,宇文潞白得意媳婦兒,多皆大歡喜的事。
尚梅看着方方面面的都比沉央懂得多,可其實就是個假把式,真的遇到事兒了,她比誰都杵。
她之前是挺害怕宇文潞的,現在琢磨透他是個好人了,慢慢兒也開始喜歡上他了。
可她畢竟不是青樓*館的那些姑娘,就算是喜歡也得循序漸進,宇文潞突然湊上來親她,手還不規矩,她哪兒經曆過這些,好好兒的姑娘給人占了便宜,能不哭嗎?
馮夜白從宇文潞那兒回來,交給沉央一個放心的眼神。
沉央心裏有了底,跟尚梅說讓她胡來跟宇文潞好好談談,宇文潞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兩人要是就這麽成了,不是更好?
尚梅聽了,哭倒是不哭了,可就是抽抽搭搭的停不下來。
馮夜白聽了煩得慌,站在門外吼了句,“哭什麽哭?”
裏面吓的一噤,登時沒了聲音。
沉央在他身上擰了一把,“你幹什麽?她吃虧了,掉兩滴眼淚怎麽了?”
所謂一物降一物,說的就是這個理,馮夜白再橫再兇也都是對别人,對沉央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心裏縱使再煩,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尚梅是不敢再哭了,就是還不願意出來,馮夜白沒耐心去管别人的閑事。
索性把宇文潞也揪出來,兩個人一并關在屋子裏,有多少話,是誤會還是什麽,都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回沉央倒沒再說什麽。
宇文潞進去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她總覺得那一眼涵蓋了千言萬語,他想跟自己說什麽,可因爲有所顧忌,所以不敢說。
沉央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宇文潞的,她自己都說不上自己有什麽好的,誰知道宇文潞就這麽不開眼的看上她了呢?
若是她還沒成親,興許還能跟他有點兒什麽。
可她已經成親了,她是有家的人,有夫君有兒子,心裏也裝了人,一顆心隻能愛一個人,成全了一個,勢必得辜負另一個。
她是個承受不起太多恩惠的人,福薄,别人對她好,她要是不能回應同等的感情,心裏就會覺得愧疚。
對于宇文潞和尚梅,馮夜白是很看好的,本來就是他撮合的,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宇文潞有了盼頭就不會總惦記沉央了,否則這麽下去遲早得出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到了泰州的日子也不好過。
關于皇帝弑父的傳言從泰州開始就傳的沸沸揚揚,皇帝原本想趁留言沒散播開的時候就把江太醫給處死,可朝廷上以薛寅爲首的幾個首輔大臣天天提這件事,還直說壓提審江太醫,皇帝根本就無從下手。
現在流言四起,江太醫就更殺不得了。
皇帝氣的差點兒沒一口氣噎過去,叫人查清了流言的源頭,說是在泰州。
找了他們這麽長時間都沒消息,沒成想這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