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怎麽說也是郡主,雖然現在名存實亡了,可好歹打小累積下來的自尊和驕傲還在,當潑婦這種事,回家沖梁無玥發發火也就是了,再大街上撒潑耍賴這種事,她是做不出來的,剛才不過一激動,所以聲音拔高了些,現在反應過來,臉上一紅,低着頭,拽起梁無玥就走。
沉央看眼馮夜白,沒說話,這回理虧的不是她,她可是親眼看着他從那邊兒走過來的,給他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還質問她,他還是想想怎麽把自己擇幹淨再說吧。
馮夜白也大有有口難辯的無力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的确是來辦正事的,來的時候就是怕她會誤會,到時候解釋起來麻煩,所以才沒告訴她,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沒想到蔚敏這麽能鬧騰,不止偷聽見他們說話,還蹿搗沉央跟她女扮男裝的瞎胡鬧,這幸虧今天是沒事,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不得後悔一輩子?
“我知道,你想說你是來辦正事的是吧?我就不明白了,什麽樣的正事非得在這種地方辦?酒樓,茶館,這些地方不能說?”
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在京城的時候有一回也是從青樓回來的,滿身脂粉味兒,嗆鼻子。
“這兒人多眼雜,隐蔽,不容易被人察覺,而且,一旦出事,裏面亂哄哄的,也好脫身。”
她也想相信他,可心裏終歸還是有芥蒂。
女人要是小心眼兒起來,任你使勁渾身解數也難哄得好。
馮夜白伸手去拉她,“你聽我跟你解釋。”
沉央湊鼻子過去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就算是逢場作戲爲了叫人信服,也難免動手動腳吧。”
以前還能解釋,解釋了她也會信,現在不行了,精的跟猴兒似的,瞧這一臉精明的小模樣,真讓他有點兒欲哭無淚的感覺。
“咱們回家再說行嗎?”
這輩子能讓馮夜白俯首稱臣在她面前低聲下氣說軟話的女人也隻有衛沉央了,兩人之間總要有一個先服軟的才行,要不就這麽針尖對麥芒的,也過不了一輩子。
沉央使起性子來完全就是個孩子,也不理馮夜白,自己一瘸一拐的邁着大步離開了。
天黑了,路不好走,馮夜白擔心她摔着,兩步追上去,扶住她肘臂,見她走的辛苦,不忍提議,“還是我背你吧。”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摟着别的女人跟人談笑風生的場景。
就算是假的,腦袋裏溜達一圈想想也很氣人。
什麽逢場作戲辦正事,誰知道他有沒有借機一懲私欲?
“我又不是腿斷了,自己能走。”
馮夜白拽着她胳膊不肯撒手,“跟我生氣你也别作踐自個兒的身子,傻不傻?”
“你就會說我傻,我現在已經不傻了,你還這樣說,我看你就是嫌棄我。”
她話還沒說完,腳離了地,身子驟然騰空,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馮夜白捧在臂彎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