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也想的很簡單,還不及他手長的一個孩子,能有多難養活?餓了喂他吃,醒了哄他睡,小孩兒不是都能睡嗎?一睡就是一天,醒了再喂他吃,睡不着就舉着他玩兒一圈兒,能有多難帶?
雖然馮夜白請的有奶娘,可那畢竟是自己孩子,沉央也沒少帶,她知道哄孩子的辛苦,所以死活都不讓馮夜白碰小金魚,這大晚上的,他要是亮嗓門兒一哭,這一晚上他們都别想安生睡個好覺。
“我就不信我兒子能那麽難哄,你放心,有我在,他準服服帖帖的。”他非不聽,賤不嗖嗖的要去把兒子戳醒,沉央攔不住他,看着小金魚慢慢兒睜開眼,兩隻滴溜溜圓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馮夜白,砸吧兩下嘴,居然沒有要哭的迹象。
這是馮夜白第一次有了當爹的成就感,這是他兒子,他是當爹的,還能練自己兒子都治不了?心裏頭才有點兒欣慰,正準備向沉央炫耀,也就一轉頭的功夫,身後“哇”的一聲,兒子很不給面子的兩嗓子哭起來,當爹的沒高興一會兒就破功了,這哭聲吵的他腦仁兒疼,沉央狠狠瞪他一眼,把藥膏放下去抱孩子,可人家根本就不買賬,張着嘴,越哭越厲害。
“我說了不叫你把他弄醒,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不是說這是你兒子你能哄好嗎?”沉央把小金魚往他懷裏一塞,“你厲害,你來哄,别讓他哭了。”
馮夜白光是聽着他這麽嚎都覺得累的慌,免爲其難得抱了孩子,左右晃晃,沒用,拍拍後背也不好使,拌鬼臉,人家閉着眼哭,也看不見啊,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第一次哄孩子,剛才說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孩子抱在懷裏了,就顯得局促起來,手足無措,不知究竟該從何下手。
沉央累了一天了,實在是沒精力再去應付這個,他說他會解決,那她索性就做甩手掌櫃的,抱臂坐在那兒看,不說話,也沒有要下手幫忙的意思。
馮夜白對付人多的是法子用不完,可對付孩子多少就有些黔驢技窮了,他那點兒精明用不到兒子身上,生平頭一次有種屋裏的挫敗感。
“你不是能耐嗎?還說你的兒子聽你的,我是他娘他都不聽,能聽你的?”
馮夜白理虧,說不上話來,看見兒子張着嘴,又望望自己的手指頭,腦子一熱,就把手指頭塞兒子嘴裏了,還别說,這個法子還挺奏效,孩子是不哭了,還有模有樣的砸吧起來,啧啧有聲的,一臉滿足相。
“我說爲什麽哭呢,原來是餓了。”
沉央湊過去一看,嘿,他還把手指頭塞進去了,嫌棄的讓他趕緊拿出來,“你那隻手剛跟宇文潞打過架,這麽髒你也敢往兒子嘴裏塞,回頭病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