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一身的傷,沒法兒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他這樣,确實也隻能躺着了,上身雖然沒多大力氣,可下半身多得是大力氣花不完,也就擡擡胳膊,抱個人費點勁兒,可他畢竟是男人,就算傷成這樣,對付個衛沉央還是綽綽有餘的。
沉央已經有些動搖了,馮夜白扯扯她袖子,她咬咬下唇,脫鞋上榻。
“當心着别碰着腳。”床沿是實木的,被打磨的溜光水滑,有棱有角,馮夜白把手墊在有棱角的地方,拖着她的腿輕輕放在床上,撐起半個身子随手落了床帳,床尾那邊的順勢用腳一勾,外面被燈燭照的亮堂堂,被床帳圍起來的床榻,彼此之間卻隻能看見對方的臉。
沉央是個能教出來的好學生,床榻總共就這麽點兒位置,馮夜白受傷了,身子得攤開,大喇喇的躺着,長手長腳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沉央上去了,沒地方待,隻能跨坐在他身上,坐也不敢真的坐,兩條腿,岔開了跪着,手沒處歸置,被他盯得臉熱發燙,隻能捂住臉。
馮夜白把她的手扯下來,指尖在她臉上來回磨蹭,“别擋着,好看,我喜歡看。”
她聲音嗡嗡的,臉熟透了,眉眼如絲,眸中朦胧聚了一層水汽,又羞又怯,慢慢兒俯下身去,想鑽進他懷裏把臉埋起來,可身子俯低了,又想起他身上的傷來,不敢動了,就這麽愣愣罩在他上方,這時候面對面,還塗什麽胭脂啊,臉就夠紅的了,馮夜白的心在腔子裏砰砰砰跳的又快又急,舔舔唇,才想說什麽,沉央一低頭,兩唇相貼,各自帶着滾燙的溫度,不需要多餘的動作,僅此而已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叫人心悸不已。
他貼着她的唇動了動說,“接下來呢?”
沉央把臉埋在他頸窩,“我.....我怕,我做不來。”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把我吊的不上不下,現在說做不來,你存心想讓我憋死?”
“不是......”她狠狠一閉眼,大有壯士赴死的英勇感,“不過,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馮夜白嘴上答應的十分痛快,心裏小算盤撥的卻噼裏啪啦直響,心說,你說一次就一次了?往後沒準兒機會多的是,她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那......那我......”
馮夜白心裏那個急,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急不可耐,怕吓着她,前面的苦口婆心全都打了水漂,隻好耐着性子安慰她,“别怕,沒什麽好怕的,都熟門熟路的了,現在隻不過換個地方見見面,我會小心的。”
沉央信了他的,她現在還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信了他的,離被吃幹抹淨也就不遠了,她還傻乎乎的眨巴了兩下眼,慢慢兒俯低了身子往下去,一點兒沒看見馮夜白臉上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