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卻沒有一點兒要掉頭離開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一臉玩味的看着慌慌張張從馮夜白懷裏掙出來的女人,啧啧歎兩聲,“你們夫妻還真是恩愛啊,一個願意爲了對方去死,另一個自己受傷了,手裏明明有藥卻舍不得用,還要拿回去給她夫君,雖然是苦命鴛鴦,倒也叫人羨慕。”
馮夜白對江水跟對其他女人總歸是不同的,換别的女人這樣跟他說話,他能一句話把人撅上天,可對着江水,大脾氣卻收斂的幹幹淨淨,“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未婚夫不是江洲的嗎?”
之前的江水就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說話做事都冒着一股子傻勁兒,可現在不同了,幾年下來磨平了棱角,眉眼瞧着都精明許多,說話也帶着幾分看透世事的滄桑,“男人都是善變的,一會兒愛這個,一會兒又愛那個,毛病多不說,還愛幹淨,以前愛你愛到死,轉過頭來又嫌棄你一雙玉臂千人枕,誰會稀罕一個青樓裏出來的女人?給他做使喚丫鬟他都嫌你杵在眼窩子裏礙事兒。”
這樣的女人都被男人嫌棄,沉央低頭審視自己,她渾身上下好像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聽江水說完自己的境遇,心裏隐隐遁入不安。
馮夜白皺着眉,指尖再沉央手背上搓來搓去,“你當初走的急,也沒告訴我一聲,你經手的那些鋪子我一直給你留着,本想把鋪子都過到你的名下,可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你,就這麽耽擱下了。”
“可惜我當初心裏完全裝不下你,也是太傻,自己送上門去給人家羞辱,就算後來是後悔了,也沒臉再回來找你。”她悠悠歎口氣,眼睛瞥向沉央,“你這個媳婦兒是從哪兒找的?跟你以前那些女人簡直太不一樣了,我還以爲你這輩子就花紅柳綠中蹉跎一生了,沒想到也要栽的這一天。”
馮夜白方才被她撞見頂尴尬的那麽一幕,臉上卻半點兒難堪都沒有,把沉央往懷裏帶了帶,撞着傷口了也咬牙忍着,“緣分誰說的清,遇上了就是一輩子。”
江水點點頭,“或許吧,不過我奇怪的不是這個,我奇怪的是,你們怎麽會被朝廷的人追殺?”
這段時間,坊間有關馮夜白的傳聞不少,她也聽過,最近的一回是說他帶兵攻打沉丹,最後降服了沉丹,本來是大獲全勝的大好事,怎麽現在反而淪落到被皇帝追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