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都打着啞謎,可說的話都聽得懂,沉央覺得這個大夫不簡單,點點頭,答應的鄭重,“您放心,;我們着急趕路,傷好之後馬上就走,絕不在這兒逗留。”
大夫開好了藥方交給一邊兒侍立的丫鬟,又從藥箱裏取出一包齑粉狀的東西交給她,“每天早晚,用清水調和,給他身上所有帶傷的地方塗一遍,有利于他傷口恢複的。”
沉央接過,忙站起來向大夫道謝,大夫看了眼她的腿,讓她坐下,“捕獸夾傷到的?”
她點點頭,把腳往回縮。
老大夫搬個凳子放她面前,皺眉瞪她,“縮什麽啊?把腳放上來我看看,這可不是小事,捕獸夾多鋒利啊,要是傷到了筋脈,還不及時醫治的話,你這條腿就算是廢了知道嗎?”
沉央把腳放上去,她怕疼,回來之後腳上包紮的帕子一直沒敢撕掉,血都浸透了,要是撕掉,少不得要帶下來一大片皮肉,所以索性任他這麽粘着,等血幹了再處理。
“你這都傷成什麽樣了?“大夫脾氣不大好,指着她的腿氣的直喘氣兒,“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覺得自己身體好,什麽傷什麽病都能自愈似的,你這不是小傷,你自己看看,瞧瞧,瞧見沒有,再深這麽一點兒,就穿筋了,知道穿筋了有什麽後果嗎?就是你隻腳以後都走不了路了,就是個擺設,以後每天都得針灸,否則腳上不通血,慢慢兒就會發黑發紫,最後整個腳都會爛掉。”
沉央之前雖然覺得疼,可并不覺得有多嚴重,不就是紮了幾個血窟窿嗎,長好就好了,能有多大事兒?可聽大夫這麽一說,心裏着實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那大夫,我還有救嗎?”
大夫又翻白了她一眼,“老夫是誰啊?來福可是這一帶鼎鼎有名的神醫,你這點兒傷我要是都治不好,還行什麽醫,救什麽人?放心吧,等老夫給你配幾副藥,連喝的帶敷的,不出七天,準好。”
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他說的那麽神,不過他能說出那毒的來曆,想來之前多少也是跟宮裏有些瓜葛的,至少是在京城待過,京城裏出來的大夫,醫術應該不會差。
“多謝大夫,他日我與夫君病好之後,一定登門拜謝您。”
老大夫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擺擺手說不用,“老夫救人不是圖有人會報恩的,你隻要照顧好你夫君就好了,上藥的事,切記不可假手他人,你們是夫妻,隻有你才能給他上藥記住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怪怪的,聽起來也怪怪的,仔細回味一琢磨也确實不對勁,沉央還想問問清楚,大夫已經走到門口了,臨走前又囑咐她,“今天晚上喝頭一回藥,喝完藥之後就開始用老夫給你的那包東西給他塗傷口,記住了,是早晚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