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江。”女人笑着介紹自己,又指指很央懷裏,“你不是找到草藥了嗎?剛才爲什麽不先給自己用上?”
沉央把藥往懷裏塞了塞,扶住江小姐遞過來的手,“我夫君受了很重的傷,這些藥我要是用了,他就不夠用了。”然後出于禮貌,也介紹了自己,“我姓衛。”
江小姐把半邊身子都借給她靠着,帶着些許敬佩的道,“衛姑娘對你夫君可真好。”
“他對我也好,差點兒把命都丢了。”
“我也快成親了。”江小姐笑起來很好看,腮邊兩個淺淺的梨渦,隻是眼神卻不如笑的那般滿足,像一潭空洞洞的池水,沉央居然從中看出了哀怨的意思,聲音是高興的,可那笑分明是浮于表面不達眼底的。
她想問問他她是不是對家裏的婚事不滿意,然後趁機開導開導她,用自己跟馮夜白的例子勸她想開點兒,可轉念一想,兩人不過才第一次見面,這樣對别人的婚事指手畫腳的不大好,把想說的話又咽回去,讪讪的說了句“恭喜。”
江小姐提及自己的婚事就開始失神,半晌才回過神來,将沉央上下打量一番,“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們這兒很少鬧山匪的,你們是在哪兒遇上山匪的?”
沉央含糊說不是,對在哪兒遇上的山匪卻答的支支吾吾。
江小姐也沒再追問,扶着她一腳深一腳淺的下了山,沉央顧不得自己的傷腿,站在門口向江小姐道謝,“救命之恩......我實在是無以爲報,江小姐若是方便的話,可否告知我全名,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來報答。”
“舉手之勞罷了,你我相遇也是有緣,用不着說什麽報答不報答。”茅屋前的一條路有一條長長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屋裏,這麽多血,想來她那位夫君應該傷的不輕,江小姐指指屋裏,問她,“我未婚夫認識幾個不錯的大夫,我看這地上的血,你夫君應該傷的不輕,不知道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若是傷的重的話,我可以爲他引薦,你們要是不急着趕路的話,可以等他把傷養好之後再走。”
沉央是怕馮夜白被人認出來,這個江小姐的底細她也不清楚,不敢随便就讓她看見馮夜白,可馮夜白身上不止刀傷,還中了毒,眼下又何嘗不是個救命的機會呢?她想無論如何都要試試,猶豫半天還是點點頭,請她進去。
她回來的時候馮夜白已經昏過去了,沉央吓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探他鼻息,鼻息微弱,幾乎探查不到,她急的快哭出來,怎麽也叫不醒他,慌裏慌張看向江小姐,“江小姐,您救救我夫君吧!”
“你先别急。”江小姐過去幫她,“先讓他躺下,你剛采的草藥呢?搗碎了先給他......”話說到一半頓住了,江小姐盯着沉央,“他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