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景戰戰兢兢說沒有,“原本看管他的幾個侍衛追出去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消息,人沒找到,咱們自己的人也下落不明。”
皇帝甩手給了李德景一巴掌,“廢物!還不趕緊叫人去找?朕要馮夜白死,朕要他死你聽見沒有?”
李德景揉揉嘴巴子,一個勁兒點頭說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幫您抓住馮夜白,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話說出來他自己心裏都沒底,人家才幾個人,禁軍那麽多人在宮裏都沒攔住他,出了宮,天大地大的,且不說上哪兒去找人,就算是找到了,也沒有在宮裏甕中捉鼈的時候那般順手,能不能把人抓回來還兩說呢,不過眼下皇帝正在氣頭上,要是不先答應,自己恐怕就得把命撂在這兒了。
才要下去辦,皇帝又把人叫住了,“朕看着裏頭剛剛才有個人眼熟的很,你看清楚了沒有,是不是宇文潞?”
李德景想了想,方才的确有一個穿着禁軍衣裳的人混在他們中間,那會兒打起來太亂,他也沒主意,這會兒細細一琢磨,驚出了一身冷汗,“會皇上,奴才瞧着好像......是宇文潞!”
皇帝震袖怒道,“哪是像,那分明就是他,朕雖然沒見過他,可他的畫像可是天天在朕的桌面兒上擺着,他就算是化成灰,朕也認得他,傳出去多可笑,朕的宮廷,卻被幾個亂臣賊子當自己後花園似的進進出出,禁軍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李德景,朕的臉......都丢光了!”
李德景吓的往地上一跪,忙道,“奴才該死!是奴才的錯!皇上恕罪!”
這些話皇帝這段日子以來聽得耳朵都磨出血來了,這些狗奴才就是拿捏着做主子的心軟,以爲自己這麽一求饒就沒事了,回回給他來這套,皇帝今兒偏不順着他們的意,冷着臉反問,“你錯了?錯哪兒了?又不是你放他們出去的,你何錯之有?”
平日主子生氣,順着來,認錯求饒幫主子把毛捋順了就沒什麽大問題,可今兒是撞刀口上了,碰上皇帝心情不好,這不是自己上趕着找死嗎?”
皇帝氣急敗壞,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時間,朕就給你三天,把馮夜白的屍體給朕帶回來,至于宇文潞,朕要活的,這件事若是辦好了,能保住你的狗命,若是辦不好,朕就把你大卸八塊以解真的餓心頭之恨!”
小皇帝的手段他見識過,是個比先帝還狠辣老練的人,他這麽說了就一定會這麽做的,到時候自己這條命,就算是到頭了。
李德景硬着頭皮接下了這檔子差事,心裏恨不能抽死自己,這個時候就不該上趕着冒頭,現在玩兒脫了,馬屁麽拍成,自己算是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