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碰上這種事,一把刀淩空劈過來,早就該吓傻了,可沉央反應快,刀劈下來的時候她躲開了,她不會功夫,可身手還算機敏,躲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出來的時候,身上揣了把匕首,就是馮夜白之前送她的拿把,匕首不大,可她試過了,還是很鋒利的。
刀鞘就綁在她腰上,旋身多開的時候她把匕首抽出來,還沒站穩,那人又舉着刀朝她劈過來,她這才開始害怕,手一個勁兒的抖,閉着眼,一邊喊一遍舉着匕首往前跑,心裏的那點兒恐懼全借着這一喊,喊出去了,再睜開眼的時候,那把刀就懸空在她頭上,匕首深深沒進了那人的肚子裏,血啪嗒啪嗒往下流,刺的正正好,一點兒都不帶偏的。
她吓的腿都快軟了,一下沒站住,跌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烏央烏央的又往她這兒跑來一堆人,一個她應付起來已然如此吃力,;再來一堆,那她即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八成是她這輩子跟馮夜白的緣分盡了吧,她站起來的時候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甯願做刀下鬼,也不能叫他們抓住她用來威脅馮夜白。
她正準備硬着頭皮跑上去,好歹死也拉個墊背的,嚷嚷着邊跑邊喊,跑到半道兒上卻被人攔腰給截了下來,睜眼一看,居然是馮夜白,臉上濺上了血,表情有些猙獰,手在她腰上收緊了,低頭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你是有男人的人,拼命的事我來,你就在邊兒上好好看着就行。”
沉央伸手抹了把他臉上的血,還是熱的,以前看見他殺人她是害怕的,現在看見他殺人她隻覺得他英勇異常,她絲毫不在乎他臉上的污血,捧着他的臉回吻一口,唇上抿出個笑來,“今天咱們要是能從這兒活着出去了,我就再給你生個閨女,讓你兒女雙全。”
馮夜白捋一把她頭發,吻着她鬓角,“好媳婦兒。”
這時候再問她怕嗎?她不怕,一點兒也不怕,甚至打心底裏生出了滿滿的安全感來,這個男人她嫁對了,她願意爲了他去死,他也願意爲了她去拼命,這就夠了。
皇帝就在不遠處觀戰,馮夜白跟衛沉央的那一幕深情款款他全看在眼裏,真是死也要做一對同命鴛鴦,這份兒愛能感天動地,可在他這兒卻不好使,他們越是表現的這樣不離不棄,他就越是想從中作梗毀了他們。
宇文潞早前就跟李順說好了,讓他偷摸從皇帝的馬廄裏放幾匹馬出來,這會兒馬來了,人也來了,韓石隻耍花架子不真出招,故意裝沒看見放宇文潞河李順去開宮門。
有馬就好說了,馮夜白抱着沉央上了一匹馬,揚手招呼甲七撤出去,宇文潞也攔上馬,李順經今天這麽一鬧,宮裏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上馬跟宇文潞一起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