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頭熱鬧,男人那頭也熱鬧,馮夜白的功勞,長腦子的人都看在眼裏,皇帝這罪名扣的重,可叫人信服卻很難,可即便有人心存疑惑,也都抱着事不關己的态度沒一個人上去,比起出頭,還是當個看客适合他們。
皇帝不僅有物證,還有人證,就是之前跟馮夜白一起上陣的将軍,大事小情的他最清楚,他來作證,由不得你不信,不過反正是扣的高帽,他說的真假其實并不重要,隻要證據齊全,日後就算拿到台面兒上說也占理就行了。
将軍說的有模有樣,其實說的大緻不錯,隻不過添油加醋的越說越歪,他一邊說一邊觑着馮夜白的臉色,别說他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聽着人這麽颠倒是非黑白,也沒有不動怒的道理,更何況他本事脾氣就不好,皇帝又不是他兒子,沒必要這麽慣着他。
皇帝控訴完了,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就沒什麽想要說的?解釋也懶得解釋了?還是發覺解釋也沒用,無話可說了?”
馮夜白不疾不徐的喝着酒,眼尾瞥着皇帝,“我若是通敵賣國,幹脆就不回來了,直接留在陲城,把城門打開,放他們進來多好,或者是裏應外合,先把這礙眼的将軍給殺了,還犯得着想皇上說的那般大張旗鼓?”
本來就是故意往他身上潑髒水,理由上聽着是那麽回事就行了,他是皇帝,凡是他說了算,隻要給他定罪了,事後說一句不再追究,誰還追着去翻這些陳年舊賬?
皇帝一噎,橫一眼李德景,李德景機靈勁兒上來,尖着嗓子呵道,“大膽,怎麽跟皇上說話呢?你是說皇上
會誣陷你不成?”
沒一個人敢吭聲,馮夜白搖搖頭,“皇上是賢王明君,怎麽會誣陷我呢?不過皇上說我通敵叛國,隻憑這郝将軍的區區幾句話就像定我的罪,未免有些勉強吧?敢問郝将軍,自我離開之後,沉丹有無再次進犯?陲城是否再次遭受威脅?”
郝将軍隊馮夜白的所作所爲一清二楚,可奈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皇帝手心兒裏,他看一眼皇帝,悶聲不吭做了縮頭烏龜,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
馮夜白點點頭,往薛寅那兒看了眼,薛寅沖他點點頭,意思是人已經到了。
“既然皇上要這麽論的話,那我也有件事想跟在座的文武百官說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做的勝算有幾分,可不試試怎麽知道呢?這世上還沒有能随随便便就叫他認輸的事,說他驕傲也好,說他自負也罷,想殺他,也得瞧本事不是。
江太醫是宮裏的老人兒了,皇帝下令要殺他也是瞞着人悄悄下的令,旁人不知道他被皇帝追殺,所以進宮的時候,都沒攔他,甚至他往焦安殿去的時候門口的守衛還以爲是皇帝傳召,随便盤問了兩句就把人給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