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拉着沉央貼牆根兒站住腳,他跟小皇帝就見過一面兒,還是小時候見的,那時候皇帝還穿開裆褲呢,現在一轉眼,都成了穿龍袍的小大人兒了,想想還是很叫人唏噓的。
沉央緊張的出了一手心的汗,“皇上來了,怎麽辦?咱們站在這兒一定會被發現的。”
宇文潞也急,李順那個不靠譜的,不是說皇帝今兒不會來嗎?怎麽還碰上了呢?皇宮的道兒他是熟,可是這兒四面都是牆角,想走也沒處走啊。
正着急呢,皇帝的辇停下了,打前邊兒宮裏出來個人,身上背着藥箱,可看打扮也不像是太醫,更像是民間來的,見着了皇帝一拱手,跟皇帝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說完了,皇帝朝殿門裏看了眼,拂拂手讓他下去了。
那人躬身告退,一轉身,吓了沉央一跳,居然是瀛洲,可他不是早就被馮夜白送回汝南了嗎?怎麽現在又跑到宮裏來了?
皇帝的辇沒再往前,就近停下了。不過索性這兒現在住的都是些太妃,平日裏也很少有人會來,這要是放在以前,後宮嫔妃爲了争寵,賄賂這個賄賂那個,皇帝身邊的太監往這兒跑的也勤快,這兒也還是挺熱鬧的,可現在,誰沒事兒往這兒跑尋晦氣,宇文潞和衛沉央打扮成這樣出現在這兒反而顯得突兀。
瀛洲倒是往這兒越走越近,宇文潞看着四下無人,瞧好了實時機,上去捂住他的嘴就把人挾進了夾道裏。
瀛洲叫都還來不及叫一聲,方才沒看清人,以爲是皇帝派人要殺他滅口,待進了夾道,看清了面前兩人是衛沉央和宇文潞了,這才松開了一直抓着宇文潞胳膊的手,再看兩人這副打扮,不免疑惑,“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
“這個等日後有機會了再向你解釋。”沉央抓着他袖子,一臉急切,“我問你,裏面的人是不是納玉?你是不是在給納玉看病?”
瀛洲瞬間變了臉色,半是無奈半是悔恨道,“是她,不過你們怎麽知道她在宮裏?”
沉央沒聽進去他的話,自顧自喃喃,“納玉怎麽會在宮裏呢?還有,皇帝怎麽會去看她?她跟皇帝是什麽關系?她在王府待了這麽久,也知道夫君不少事情,不會是向皇帝告密的吧?”
“這個你盡管放心,納玉跟皇帝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她要是真的有心要害馮夜白的話,王府這會兒早該不複存在,不過皇帝對她的态度倒是很奇怪,說喜歡,其實也看不出有多喜歡,可要說不喜歡吧,卻天天來看她,至少我被叫進宮給納玉看病的這段時間,皇帝是天天來,沒有一天斷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