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海把納玉帶回了京城,納玉不知道馮夜白已經離京,回來之後被胖海安排在宮裏,胖海去請了小皇帝示下,皇帝要親自問話,讓把納玉帶過來。
納玉身子不大好,路上又颠簸了這麽久,回來之後就一個勁兒的咳血,原本人就有種嬌弱的美感,這會兒就更顯惹人憐愛,去見皇帝的時候人走路都顫顫巍巍的。
胖海怕她殿前失儀再把自己給搭進去,扶着她跪下,掃掃袖子對着皇帝一揖手道,“皇上,這就是先帝曾安插在馮夜白身邊的内線,她在王府藏匿許久,知道不少關于馮夜白的事。”
皇帝沒擡頭,折子一本接一本的翻,“怎麽找到的?”
胖海扭頭看了眼納玉道,“奴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出了京城了,還是馮夜白派人親自送她離開的。”
皇帝擡頭觑了眼納玉,納玉低着頭,他沒看清臉,擰着眉問,“馮夜白送你離開的?他發現你卻沒殺了你?”
納玉抿抿唇,皮笑肉不笑,“爲什麽一定要殺了我?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任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
“他就不怕你出賣他?”皇帝合上折子,背手走下來,十二歲的少年,身量已經拔的很高了,一身稚氣未脫,彎腰跟納玉對視,“還是你們倆打量朕是個傻子,所以想将計就計騙朕入局?”
這一眼看的小皇帝心裏猛的一震,他活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像納玉這樣的美人兒,怎麽說呢?就像雪山頂上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結生一朵的雪蓮,美而不媚,媚而不俗,明明跪在他面前,卻顯得不卑不亢,眼神靈動中又暗含着頹靡,看上一眼,莫名叫人覺得心疼。
納玉面色蒼白,剛咳過,唇上描了血,顔色猙獰豔麗,“不是皇上讓人把民女抓回來的嗎?怎麽能說是民女跟馮夜白一起算計皇上呢?”
皇帝沖胖海擺擺手讓他下去。胖海識相,走的時候一擡手,把殿裏的人都帶下去了。
“朕就是随口一說。”他拖着納玉的胳膊把她扶起來,兩人面對面這麽一比較,他居然還高出納玉一個腦尖兒,“你打算跟朕坦白些什麽?”
納玉反問,“皇上想知道什麽?”
一個是十二歲的少年皇帝,一個是憑腦子籌謀算計才活到今天的女人,她比皇帝大了八季春秋,見識多,又聰明,哪兒那麽輕易就被皇帝牽着鼻子走。
皇帝負手而立,故作老成的歎口氣,重回寶座上,“朕想知道的你能全部告訴朕?你如何跟朕保證,你知道的就是朕想問的?”
“皇上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宿王,您是懷疑馮夜白跟宿王有勾結?”
皇帝贊許的看了她一眼,“你都這樣說了,那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