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的時候跟沉央說了這件事,對納玉的病情也沒隐瞞,反正留着她也沒什麽用,放她走也不影響什麽,怎麽重新處置,又成了新的問題。
沉央認認真真想了半天,躊躇着道,“既然放她走也不影響什麽,要不幹脆就放她出府吧,其實我瞧着她也挺可憐的,她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爲了她弟弟,雖然做的事叫人厭惡,可……她患了這種病,往後還有多長日子呢?她剩下的日子就叫她跟她弟弟團聚吧,親姐弟,本該相依爲命的,可卻被迫分開這麽久,也是挺苦的了。”
就知道她不忍心,這樣的回答他早就預料到了,也不反對,他這輩子很少做善事,慣常把自己裝成一副兇神惡煞玩世不恭的模樣,人人都怕他,可後來娶了她,她性善,一點一點潛移默化的改變着他,逐漸的把他那顆固封的心也給暖化了,反正是舉手之勞,他一句話的事,能成人之美,這樣的事做一兩次又有何不可呢?
他才點頭應下,把她攬在懷裏,唇湊過去,還沒碰上呢,又聽見她歎氣,“隻是難過了瀛洲先生,他心裏以前一直有個娴姑娘,這麽些年過的都挺傷情的,後來遇見了納玉,剛好能填上他心裏的那個缺,可惜天不随人願,倆人才處出感情來就又要分開了,瀛洲先生是個長情的人,這回對他來說是個大坎兒,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邁的過去。”
馮夜白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嗓音低沉,愈漸沙啞,“瀛洲方才在後面園子裏跟宇文潞喝酒,喝醉了,我叫人連夜把他送回汝南了,眼不見爲淨,不讓他親眼見證納玉死的話他心裏或許還好受些,不在身邊,時候長了,就算不能忘,這份感情也能慢慢淡化對他的傷害也會小一些。”
沉央仰起臉看他,“還是你想得周到,不讓他看見他心裏應當是會好受一些吧!”
“别人的事都處理圓滿了,各有各的歸宿,咱們也不算虧待了誰,現在該說說咱倆的事了吧。”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一瞬不瞬,錯開一眼都不肯,“你算算,你有多久沒喂過我了?”
他總說些新鮮詞兒,她都能聽懂,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似乎不是那個意思,花樣百出,能叫她一不留神就上套,喂他?沉央聽罷抿着嘴笑,“你又不是小金魚,吃飯還用的着人喂?”
馮夜白笑她裝糊塗,“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不知不覺已經把人帶到床上去了,撲到了,笑得不懷好意,“我說的是這個意思,這個“喂”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