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綠垂頭喪氣耷拉着臉,本來是想過來跟富貴攀緣分的,可緣分見着了,還沒來得及伸手,就被拉到這寒天冷地裏來認人,早知道今兒出門就該看看黃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下場。
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那兩個搖搖頭,說沒有。那人長得虎頭虎腦的,模樣兒還挺清秀,好認的很,不像這幫歪瓜裂棗。
曹德綸如實回去上禀,一拱手,揚聲道,“回王爺,那兩個女人說,沒再咱們府裏找到白日去翠微閣找她們的人。”
這一句足夠證明他清白了,馮夜白擺手叫曹德綸下去,笑道,“爺們兒敢做就敢認,我們家就沒有怕老婆的男人,現在你相信了?”
沉央面上一哂,沉聲又道,“既然不是你叫來的,爲何她們一口咬定是固倫王府的人?還打着你的旗号?”
她點破說到了另一層上,馮夜白卻沒往那上頭想,蹙眉,寒臉,陰霾陣陣,“事到如今你還不相信我?”
事到如今,似乎也由不得她不信,本想故作輕松的出口氣,一開口卻成了輕佻的諷刺,“信,你犯不着因爲我搞這麽大陣仗,我當然信。”
她信,他卻恨得牙癢癢,她這幅模樣像是信他的樣子?俏生生惹人愛的時候能叫他溺死在她的溫柔鄉裏,招人恨的時候,恨不能讓人把她撕碎了一口吞下去。
他頭一回覺得自己渾身的本事沒處使,對外,他能拿出那副強硬做派,對内,說話都加着小心,正在氣頭上,一不留神的哪句話興許就傷了人心了,心裏有了芥蒂,就回不去了。
王府裏鬧了這麽大動靜,宇文潞那頭自然是聽到了風聲,說是馮夜白叫了兩個勾欄女子來府裏伺候,叫衛沉央知道了,吃味了,這會兒大張旗鼓的是向她證清白呢。
來祿心覺不對,偷摸出去看了眼那兩個姑娘,回來後膽戰心驚的,跟宇文潞說,那兩個姑娘是給他找的。
宇文潞幸災樂禍那股氣焰瞬間被澆熄了,回頭就給來祿來了一腳,“我的姑娘……我的……我的……你……來祿,我看你是想氣死爺吧!爺怎麽跟你說的,不是叫你悄悄的把人帶到這兒的嗎?怎麽讓馮夜白知道了?”
來祿覺得委屈,“不是您說的嗎?不能讓人知道您在京城,所以要打着王爺的名号去找人,可奴才也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居然那麽大膽,分明跟她們說的是晚上,誰知道她們晌午罷就來了。”
“你……”宇文潞氣結,擡腳又去踹他,“就你這豬腦子,爺交給你的事,你什麽時候能辦成一件!沒用的東西。”
來祿嘴裏嘟嘟囔囔,不是您吩咐的嗎?怎麽如今還怪起他來了,那可是兩個大活人,又不是兩個擺台的物件兒,那是說帶進來就能帶進來說打發走就能打發走的?本來就是胡鬧,現在出了事,又怪他腦子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