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玉心裏期待着,自己于他來說,總歸是不同的吧,否則,他爲何總對自己比其他人優厚?
馮夜白扭頭看她一眼,眼裏無波無瀾,“你在我眼裏,跟别的女人沒什麽不同。”
他隻有一顆心,愛過了那個,就再沒法兒去愛另一個,再退一萬步來說,他見過的漂亮女人不少,都是千篇一律的面孔,翻不出新花樣來,反倒是沉央那種小家碧玉的長相最能趁他的心。
夢碎了,人也該醒了,怪不得旁人,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好好兒的動哪門子的心,到頭來還不是傷了自己。
末了,倒像是釋然了,輕輕松松歎口氣,慢道,“你要我死我就死了?我手裏可還捏着你不少把柄呢,你就不怕我會拉着你同歸于盡?”
他負手而立,周身一股潋滟肅殺之氣,一臉的滿不在乎,“那你倒是試試,看看我們究竟誰先死。”
一直到他出門,納玉仍是怔怔的,瑜兒在外站了良久,等馮夜白走了,她才敢進去,朝外睇了眼,問納玉,“小姐,王爺跟您說什麽了?”
納玉複才回過神來看她,她本就是将死之人,早一日晚一日于她來說沒多大分别,可納雍和瑜兒不能死,他們得好好兒活着,替蔣家活下去,也替她活下去。
馮夜白去找納玉的時候,沉央看見了,不過她沒問,反正回來後馮夜白會跟她說,她也不會去猜忌。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馮夜白回來之後跟她說的卻是納玉是皇帝細作的事。
“你是怎麽查出來的?”
多少還是有些不信,朝夕相處的人搖身一變,卻成了最危險的人,她還一直覺得當初讓她嫁進來,跟喜歡的人分離是自己的錯,她還一直想彌補她......
“那你剛才去找她,她親口承認了嗎?”
“她是個聰明人,沒等我問,自己就先招了。”馮夜白道,“不過她也算是被脅迫,皇帝拿她弟弟威脅她,她不得不從。”
沉央眼裏一點點黯淡下去,“她從沒跟我說過她還有個弟弟。”
馮夜白心說,她沒告訴你的還多着呢,可終是怕她傻不愣登登的犯傷心,沒說出口。
“沉央......我容不下她。”再怎麽說,納玉都算她半個閨中密友,單看她現在這陰郁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也是,自己掏心掏肺對待的人,到頭來卻一心隻想着害自己,往日的種種都摻了假,現在回憶起來,才多有諷刺。
她沉默半晌擡起頭來看他,“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其實心裏已然有了答案,他容不下的人,能有幾個活着的?納玉做這樣的事,她都忍不下,更何況馮夜白呢?
馮夜白果然道,“留着她,于你于我都不是一件好事,還是永絕後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