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沒見過瀛洲的娴姑娘長什麽樣兒,隻聽季汝嫦說過她姐姐是個美人,娴姑娘就是得痨病死的,沉央心裏大緻明白了,瀛洲八成是把納玉當作了已故的娴姑娘,所以才對納玉的病情諸多上心吧!
“我也不知道她有這病,我就說怎麽這兩日她都不來找我了,你放心吧,我醒得,我這就去看她。”她挺着肚子站起來,瀛洲本想上去搭把手,可畢竟男女有别,他手伸出去虛扶一把,替她去門口叫來了尚梅。
尚梅嘟囔,“人家兩個的事,您跟着摻和個什麽勁兒啊,回頭沒勸和,人家壞的可是您。”
“我發現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通人情呢?”沉央看她一眼,眼神裏故意作出嫌棄,“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正好過去看看納玉。”
“成,您是聖母觀音在世,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奴婢聽您的。”
主仆兩個一路說着到了納玉院兒裏,納玉正坐在院子裏喝茶,看見她來了趕緊迎上去,臉色瞧着很是不好。
“你怎麽來了?你這身子不方便,差人來叫我一聲,我不就去了嗎?”納玉扶她坐下,斟一杯滾滾的茶給她,“喝點兒茶不妨事吧。”
沉央接過了,說不打緊,抿一口,觑她一眼,“你上次同我說得了傷寒,怎麽現在這臉色看起來還是這麽不濟?找瀛洲看過了嗎?讓他給你開幾副藥吃,總這麽的把身子都拖垮了。”
納玉笑道,“不礙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養個幾天就好了。”
沉央手握着杯子,翠綠的杯壁在她手心裏轉個圈,從指尖骨碌滾到手心裏,“你可别唬我,我的眼睛好使着呢,不能由着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納玉說不敢騙她,一抹臉兒換上了個輕松的表情,“我身子好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就快落地了吧,我瞧你肚子這麽大,别不是一胎懷了倆吧?”
這就想把話題轉開,打量她那麽好糊弄呢,沉央沒接她的話,反問道,“上次你還說要同瀛洲好,怎麽說變卦就變卦,現在又不理人家了呢?”
納玉臉上表情凝重,“我現在不想同他好了,因爲我知道他隻是在透過我去看另一個人,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尚梅說的不錯,人家倆是一對兒,勸人和好這種事,她不好摻和,幫着哪一邊兒都是錯,到頭啦她夾在中間做壞人,人家兩個還是該怎麽就怎麽,況且她今兒也不是來調和的,納玉心眼兒活,早料到她要說什麽,所以每回都趕在她前頭把話說了。
沉央道,“你們家的事我管不着,我今兒來就是勸你看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