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官兵的面兒,自然沒人敢說什麽,一個個吓噤了聲,唯唯諾諾圍着看了一陣,散去後,大街上是不敢傳了,可心裏還是認定皇帝是心虛。
郡主府門口的禁軍日夜布防,倒是沒有要撤下去的打算,看來還是在防着有人去救梁無玥,不過今兒,馮夜白必須得進宮了,要不皇帝就該起疑心了,走前宇文潞來找他,“你打算把沭陽和汾陽兩處的兵力部署如實告訴皇帝?”
馮夜白反問,“你覺得皇帝派我去沭陽和汾陽兩地查探是真的信任我?焉知他沒有派别人也去看過,我不如實相告,你替我去死?”
“皇帝要是知道了兩地的兵力部署,那不等于讓我們去死嗎?”宇文潞咬牙道,“你别忘了,你現在可是跟我們一頭的,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亡俱亡。”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說?”他一副什麽事都不放心上的散仙模樣,坐在桌前慢慢飲茶,挑眉看他,似乎是真的打算認真聆聽他的建議。
“你凡事事無巨細都跟皇帝說了,到時兩位藩王兵敗,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朝廷幾百萬兵馬,要想跟朝廷鬥,咱們的一兵一馬都得用在刀刃上,所以能瞞着你就盡量瞞着,旁的不說,那幾萬水師是萬萬不能叫皇帝知道的,朝廷薄弱就薄弱在水師上,倘若我們能一舉攻破汜水關,要拿京城還不是唾手可得!”
沉央聽着他這話跟畫餅充饑有異曲同工之妙,就隻會紙上談兵,說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真動起手來,恐怕就沒想的這麽好了。
馮夜白聽完他說的,先是贊許的點點頭,後又道,“你爹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成器的玩意兒。”
宇文潞聽罷就炸了毛,“你說誰不成器?馮夜白你别以爲這是在京城我就不敢動你!”
沉央囤着肚子往前一站,“你敢動試試!”
“馮夜白,你真好的本事,叫個女人替你出頭,真是好男人。”
“我自己的夫君我樂意,關你屁事!”
馮夜白把她拉回來,安置在凳子上坐好,看傻子似的看着宇文潞,“你爹有奪王的野心,兩位藩王久居封地,自然也想嘗嘗高居廟閣的滋味兒,皇位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想上去坐坐,既然有一石二鳥的計劃,何必時候還得自己動手以一敵二呢?”
宇文潞不信他,“既然皇位是個好東西,你就不想上去坐坐?”
“這江山要是換個姓,沒準兒我還真能跟你們搶着坐坐,可偏偏這個江山姓宇文,你們宇文家的東西,我沒興趣。”